一張床,一張躺椅。
那女孩就坐在了躺椅上。
在躺椅上筆挺挺的、繃得筆直,腳不著地,全身僅靠著後腦勺與躺椅相支撐。”
他想著中介嘴裡的畫麵,最終合上了眼:“她就這樣,一直到你們發現為止?”
“是的。”
“後來呢?”
“後來……”他抬頭看著陳清,眼神裡有幾分心虛、也有點羞愧。
不過做這行的人,早就沒臉沒皮了。
他看著陳清,坦然開口:“後來,這間彆墅就開始鬨鬼了。
有人租過這棟房子,但一直沒人買斷他。
每一任的租戶都這樣,租上兩三個月的時間,就受不了這裡搬出去了。”
他絮絮叨叨的,開始吐槽起了之前的租客:“每一個人都這樣!說著什麼鬨鬼了!住不了人就撤離了!還要求我們退還押金!”
“不好贏吧……畢竟你們隱瞞過死人。”陳清樂嗬著,對他繼續說:“這次的合同哪怕是我與你簽下,你就不怕我之後因為這件事起訴你?”
他擺了擺手,似乎有些抵觸:“不會的不會的!我們之前請來了專業團隊!他們在這住了整整三個月!已經什麼事都沒了!”
“噢?”陳清聽著又問:“這裡都發生過什麼事……什麼鬨鬼的事。”
那中介聽見這個問題,似乎熟悉了許多:“一個是家裡總會有莫名其妙的蒼蠅出現,就是……你們知道的,那種食腐的大號蒼蠅。
一開始隻是幾隻,而後會越來越多,直到爬滿整個牆麵。”
“哪麵牆。”
“就客廳裡這麵。”他抬手一指,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那麵牆壁大約有個二三十平米。
“這麼多?”陳清皺眉又問:“有看過牆體裡有什麼?”
“什麼都沒有!我們能做的檢測都做了!”
他搖搖頭繼續說:“就是單純的貼在牆麵上。
我們試過貼保鮮膜、凃殺蟲劑,但完全沒用。
以前有一戶租客堅持了一個月,到了第三十一天時,因為我們在牆上塗了殺蟲劑,那一天的清晨,客廳裡的蒼蠅有足足三厘米!”
陳清眉頭一皺,薑婉的臉上也有了幾分嫌棄。
“但就是這樣的話,算不上什麼鬨鬼吧。”
“嗯……”那中介聽完,似乎開始遲疑了。
“怎麼了?”他有些好奇:“有難言之隱?”
“也……”他看著陳清,忽然鬆了口氣:“算了……也不算什麼秘密,但您聽完後,就彆說是從我這得知的可以嗎?”
“那是自然。”
他聽著承諾,便也開口了:“而後。
在蒼蠅出現的那段時間裡,住在房子裡的人……就開始失去意識。”
他想了想描述方式,又覺得不妥:“夢遊吧,夢遊。”
“夢遊?怎麼個夢遊法。”
“一開始隻是單純地出現在自己記憶以外的地方。”中介再度開口:“比如說在記憶裡的前一刻正在睡覺,睜眼時卻在客廳開著電視。
再比如……前一刻正在蹲廁所,後一秒卻站在廚房中間,操刀做菜。
你可以想象一下,一次兩次沒什麼,但這次數多了……”
他沉默了會,才繼續說:“而且有一次,事情嚴重了起來,一個租客在失去意識到過程中把自己弄傷了。
傷得很嚴重。”
“怎麼傷的。”
“他拿筷子刺穿了自己的臉頰,刺了個對穿。”
“謔。”
“人家按住他的時候,他正準備給自己妻子的手上也開兩個洞。”
他聽著這話,看向二樓的目光開始有了幾分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