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知道自己妻子殺了一個,不應該,不可能的?
他已經把現場處理得很好了,每一個現場都很完美。
絕不可能!
蔣振斌的心中在怒吼,在咆哮。
“你是怎麼知道的?”蔣振斌嘴唇略有些顫抖,雙眼死死盯著徐麟,眼神裡閃爍出了徹骨滔天的恨意。
他恨世界不公,為什麼要這麼對他們的女兒。
她已經很可憐了,醫生都說她活不過20歲,是一個沒有明天的女孩兒。
他們夫妻兩個瘋狂地工作,就是為了攢夠手術費用,帶著女兒去國外最好的醫院做手術。
為了給女兒一個明天,他們夫妻幾乎放棄了自己的一切夢想。
可是……卻有人害死了女兒,擊碎了他們的精神寄托。
徐麟看著雙目發紅的蔣振斌,他的心理防線已經開始鬆動了。
他道:“蔣振斌,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何聰家的細節太粗糙了,還留下了半枚指紋,我們隻需要稍微比對一下就行了。”
“不可能!”蔣振斌突然咆哮,說:“你在汙蔑我們。”
徐麟:“看來你很自信。那麼我問你,陽台上的花盆底部你擦了嗎?”
蔣振斌怔住了。
“不敢擦是嗎?因為擦了花盆的話,那就留下了破綻。所以你連下麵的贓物印痕都小心翼翼處理了,卻唯獨沒有去觸碰花盆底部。”
徐麟淡笑,半枚指紋是真的,他們已經提取,很快就能做出比對。
這也可以說是他們調查到現在為止,唯一的實質性證據。
而他剛剛的話也是在旁敲側擊,在賭。
第一個案發現場,實在是太粗糙了。
更像是衝動殺人,而不是蓄謀。
和後麵的兩個現場,根本就沒法比。
蔣振斌低下頭,身形顫抖,雙目凝視著自己的雙手。
徐麟見他不再開口,知道這家夥還處於崩潰的邊緣,並沒有真正的破防。
於是他把麵前的筆記本打開,開始播放三個少年的審訊記錄。
蔣振斌猛地抬起頭來,臉色瞬間變得無比猙獰。
“畜生,都是畜生,都該死,都該死!”
他瘋了,眼睛赤紅,仿若癲狂。
實際上,任何人在遇到這樣的事情之後,都會瘋的。
短短幾分鐘的時間,他便渾身是汗,仿佛剛剛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
徐麟關掉了筆記本的審訊視頻,問道:“你為什麼不先對他們三個動手?我想,你的複仇計劃,應該是包括他們在內的。”
對於犯罪心理學,徐麟並不是很清楚。
但他知道人性,惡魔一旦被釋放,那麼它就將操控靈魂。
殺一個是殺,殺兩個也是。
那為什麼不乾脆把害得他們家破人亡的所有人都殺了呢?
這三家人,加上那個醫生,他們沒有一個是無辜的。
蔣振斌緩緩地抬起頭,開口說道:“我承認,都是我殺的。四個人,都是我殺的。”
徐麟眉頭一皺,他已經猜到了,這個男人要扛下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