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員們已經想明白了,昨晚上衙內是在演杜晉鵬啊。
之前忐忑不安,擔心衙內會輸掉接下來的“比賽”;現在各種負麵情緒一掃而空。
唯一擔心的是,昨夜到剛才,我們對衙內信心不足,衙內一定看出來了。
會不會在衙內心中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坐在車上返回秘案組的時候,短發女探員忽然一拍腦門:“我發現了真相!
衙內把馮姐他們幾個,單獨列出去一組,因為他們很了解衙內,他們能看出來衙內在扮豬,萬一不小心,在杜晉鵬麵前露出破綻啊。”
其他探員恍然大悟,然後就更鬱悶了:“衙內是覺得我們太笨,看不穿他的演技,所以才把我們留下來嗎……”
又有“聰明”探員發現了華點:“可是如果我們從一開始,就對衙內充滿信心,也容易在杜晉鵬麵前,暴露了衙內的計劃啊。
我們的表現,正好符合了衙內的預期,衙內應該不會責怪我們吧?
所以說……接下來拆分成三個分組,我們報名衙內組,他應該不會拒絕我們……吧?”
大家覺得這個邏輯呢,有點擰巴——過於燒腦,難為我們了!
我們是按照衙內的預期,幫他演了杜晉鵬。
可那是因為衙內預判了我們太蠢,並且對他信心不足!
我們的確完成了任務,可也沒有討好到衙內啊……
接下來的分組,跟著張隊長顯然是最好的選擇。衙內很擅長破解神秘場景,出任務危險低。衙內很照顧同事,經常會傳授一些神秘知識。
眾人忐忑起來,患得患失啊。
張青相和葉幼聲單獨一車。
原本這輛車上,司機是田明坤,另外一名乘客多半是馮林桐。
她完全是上來磕糖的。
現在變成了張青相開車,葉幼聲坐在副駕駛位上,乖乖扣好安全帶,然後享受著兩人獨處的空間,眉眼間一片喜悅之意,時不時地哼一段歌,身子搖擺兩下。
張青相的手機響了,葉幼聲享受的神情頓時中斷,她知道隻能是那個特點格外凸出的女人打來的。
張青相接起電話:“怎麼樣?”
“抓到了!”施洛的聲音再三壓抑,卻還是流露出強烈的激動:“我當場審問她,老農機廠家屬院的那一次神秘降臨,她毫不遲疑地承認了!”
施洛深吸一口氣:“謝謝你,我們抓住了仇人!”
張青相沉聲道:“冷靜!”
張青相努力要“團結”施洛這個小團隊,可如果施洛在這種關鍵時刻,以私刑擊殺一個神秘罪犯,不管這個罪犯是不是死有餘辜,她們以後都很難再跟秘案組合作了。
“嗬嗬!”施洛在電話中冷笑了幾聲,連續幾次深呼吸,才勉強壓製住複仇的衝動:“你知道嗎,我問她為什麼選我們的家屬院。”
張青相:“她怎麼說?”
“她小時候跟著爺爺奶奶在我們院子外的一排平房裡住。
爺爺奶奶靠撿破爛為生,我們院子裡很多好心人,會主動把廢紙箱、啤酒瓶送給他們。
可是在她看來,這種施舍刺痛了她所謂的自尊心!”
張青相歎息一聲,一個心理扭曲的人,恰恰得到了一件無比強大的秘物。
這注定是一場悲劇。
施洛繼續說道:“我不會殺了她。嗬嗬嗬,你很快就能見到她,你就會明白我為什麼這麼做。
她已經被那件秘物汙染,變得不人不鬼了,沒有那件秘物,她會每天承受非人的痛苦!
我希望她活下去,我甚至要祝福她長命百歲!”
張青相一打方向,向著一號嫌疑人的住處飛快駛去。
路上,他又給監視一號嫌疑人的治安局所長打去電話:“施洛沒有衝動吧?”
所長回道:“那個女孩子呀,是個好姑娘。心地太善良了,這樣的人在如今這神秘時代,是要吃虧的啊。
她雖然滿腔仇恨憤怒,放出各種狠話,但是我這雙眼睛,看過無數惡人——她不是那種人。
從她抓到嫌疑人到現在,她沒有出手折磨過對方。
她下不去手。”
張青相心中輕輕一歎,知道所長說得對,善良的人在接下來的泛修行大時代中,一定是要吃虧的。
施洛資質不俗,成為修行者的時間很早,而且又有兩件強大且互補的秘武傍身,這樣的人理應在未來闖出一番大名堂。
可是張青相上一世並未聽說過施洛三人的名號。
多半也就是因為,她的善良最終害了她。
她可以用冷漠、拒人於千裡之外,這樣的強硬外殼將自己包裹起來,但她無法真正改變自己的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