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41(1 / 2)

賴川黃泉跟著繼穀淳一路來到一家研究大樓,她低頭看向手機,收到消息的降穀零說他現在暫時脫不開身,估計要再過半個小時才能動身過來。

“管理員,我要進去嘍。”

賴川黃泉繞過圍牆,從大開的窗戶翻身進入大樓。她手裡提著容易發出聲音的小皮鞋,貓起身子光腳跟在繼穀淳遠處。

繼穀淳先是回了辦公室,而後提著裝著半瓶液體的玻璃瓶去了實驗室。男人從辦公室離開時特意翻出鑰匙上鎖並反複確實門是否鎖好的動作引起了賴川黃泉的注意,她皺眉稍加思考,決定在男人離開後潛入辦公室,而不是繼續跟梢。

複雜的門鎖在時空管理局高科技的幫助下被輕鬆撬開,賴川黃泉推開門,入目的是滿地狼藉。

她帶上門,把鞋底黏著灰塵的小皮鞋擺放在門邊,踩著房間裡柔軟的後地毯,一一翻看起散落一地的文件。

複雜的化學公式已經遠超賴川黃泉業務能力,她擰眉從頭掃到尾,像在看無字天書。在堆砌滿表格和方程式的文件裡,她隻看懂一句“逆轉生死”。

“管理員,這上麵都寫了些什麼。”

賴川黃泉選擇向她認為無所不知的管理員求助,但這次,管理員難得地也選擇了沉默。

小聲感歎一句居然也有管理員看不懂的東西,賴川黃泉翻出手機把文件上的東西逐張拍了下來。

就在她拍完所有東西準備去實驗室查看情況時,一陣雜亂的腳步聲由遠至近向辦公室靠近。

賴川黃泉下意識警覺地扭頭看向門口,隨即拎起門邊的小皮鞋鑽進了圍著牆立了整整一排的鐵皮櫃裡。

鐵皮櫃下層的空間不算大,賴川黃泉費力地把自己蜷縮成一團,低聲詢問:“管理員,空間跳躍的冷卻時間好了沒有。”

如果可以,她想直接空間跳躍離開這裡。

——「抱歉,還需要一天的時間才能申請使用。」

“嘖。”

說話間,藏身於黑暗中的賴川黃泉聽見門鎖被轉動的聲音。她連忙放輕呼吸,耳朵貼著鐵皮仔細聆聽外麵的狀況。

房門被打開,皮鞋踩在柔軟的地毯寂靜無聲。賴川黃泉聽見有人把落滿地的紙張匆忙撿起,發出嘩啦嘩啦的聲音。

“琴、琴酒,你不是後天才來嗎,今天提前過來是有什麼事。”

賴川黃泉沒有聽過投毒案嫌犯的聲音,她分辨不出現在是誰在說話。但根據內容判斷,房間裡現在應該不止繼穀淳一人。

椅子轉動發出咯吱聲,有人坐進了辦公桌後的老板椅裡,隨即是火柴被點燃的摩擦聲和吐煙圈時的歎息聲。

另一道男聲在房間響起:“裡卡爾,向組織彙報研究成果的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個月,後天就是新的報告時間。你的研究成果呢,已經拖了一個多月了吧。”

被男人喊作裡卡爾的男人沒有出聲,房間裡沉默了一瞬。

賴川黃泉蜷縮在櫃子裡,艱難地從腳邊舉起手機,開始在網上搜索「琴酒」和「裡卡爾」,但跳出來的搜索結果全是酒飲介紹。

被喊作琴酒的男人冷哼一聲,繼續道:“沒有用的家夥,組織不需要你這樣的廢.物。”

“可、可是琴酒,”最開始說話的男人終於出聲,“宮野夫婦遺留下來的資料存在大量殘缺,光是複原都花了我不少時間。”

琴酒嗤笑一聲,從風衣下掏出手.槍:“我已經給你足夠多的時間,BOSS也沒有耐性再等了。”

他說話時慢吞吞的,尾調被拉長,慵懶中傳遞出一種一切都在他掌控之中的自負,像隻高傲優雅又極具殺傷力的獵豹。

“而且聽說你最近在東京引起不小的騷亂,”琴酒繼續道:“組織可不能被你這樣的廢物給牽連。”

“等、等一下琴酒!”裡卡爾,或者說繼穀淳徹底慌了神,他大腿發顫地後退了兩步:“除了最開始的三名死者,我早就已經收手了,警視廳也沒能查到有用的線索,不是嗎!”

繼穀淳根本沒有收手,更不知道警視廳的調查進度。但眼下他連能不能活下來都成問題,又哪裡會去管事實如何。

“哦?”琴酒低笑一聲,“但你的助理可不是這麼說的。”

“等、等等!你聽我說,我對藥物的研究已經有新進展了,你這個時候殺了我就沒有人能繼續接手了,進度更是會徹底停滯!”

手.槍上膛的聲音在房間內響起,繼穀淳沒有能說服琴酒挺受。

“等一下琴酒!……可惡,這種藥嚴重違背了生理學,根本不可能實現!”

賴川黃泉聽見一聲冷笑,□□被撕裂和血液從身體裡迸出的聲音被槍聲掩蓋,而後是重物到底的悶響。賴川黃泉隔著細長的透氣孔,隻能看見抽動兩下便徹底失去動靜的手指,和在地毯上暈開的雪色。

腦子亂成一鍋粥,賴川黃泉瞪大眼睛甚至無法眨眼。她原本以為這次的投毒案隻是以報複社會或發泄情緒為目的的無差彆殺人,是罪犯一次次激情犯罪釀下的災禍,何曾想男人身後還潛藏著一個巨大的黑色秘密。

“大哥,”第三個聲音出現,“我們殺了他沒關係嗎,藥物研究怎麼辦?”

“組織已經派人去美國接宮野家那位化學天才了,BOSS計劃把後續研究交給她。”

“那這個男人的屍體要怎麼處理?”

“去把柴油拎過來,燒了這裡。”

“是。”

隨即是開關門的和漸行漸遠的腳步聲。

但賴川黃泉沒有立刻從櫃子裡爬出去,哪怕她已經因血液不暢,小腿開始發麻失去知覺。

她隻聽見一道離開的腳步聲,被稱作大哥的男人一定還留在房間裡。

擠在逼仄空間的每一秒都是煎熬,賴川黃泉不敢活動身子,怕發出的聲響會引來櫃子外拿槍的男人。她捏著手機,被迫以一個詭異又壓迫肌肉的姿勢開始給降穀零發信息——她怕降穀零來得不是時候,和屋外叫琴酒的男人撞個正著。

但琴酒在把香煙捏熄在煙灰缸時,注意到了一絲蹊蹺。他起身從地毯上撿起一根長發,隨即扯動嘴角露出個陰惻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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