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是難得的聚餐活動,她還特意花一個多小時美美地打扮了一番,現在全毀了。
鬆田陣平自知理虧,他皺眉思索片刻:“那你想怎麼樣?”
萩原黃泉癟嘴:“怎麼樣都可以?”
“隻要彆太過分。”
……
萩原研二從來沒想過有朝一日他能看到這麼壯觀的場麵。
迅速解決完手上的工作,匆匆趕到米花大飯店,剛拉開包間推門,萩原研二就被眼前一幕驚呆在原地。
隻見伊達航和他的新婚妻子娜塔莉捂著嘴一直在試圖憋笑。
另一邊,萩原的小妻子氣鼓鼓地抱著手,和身側同樣在生悶氣的鬆田陣平各看向一邊,誰都不理誰。
萩原黃泉被一身漂亮的海藍色小裙子勾勒出腰身,但比起她身上能令研二動容的美麗,她頭頂豎著的那根紮著藍色蝴蝶結的頭發“天線”更引人注目些。
黃泉身側,一身帥氣西裝的卷發男人紮著兩個迷你小揪揪,上麵還鑲著兩朵白色的小花。
萩原研二:“……”
萩原研二:“噗呲!”
沒能忍住笑的後果就是對麵兩人瞬間凶神惡煞地瞪了過來。
兩人異口同聲:“萩/研二你剛剛是不是笑了!!”
萩原研二咳嗽一聲,清了清嗓子故作鎮定:“不,我沒有。”
萩原黃泉氣鼓鼓道:“你就是笑了,我聽到了!”
萩原研二笑笑,反手關上門,走過去緊挨著黃泉落座:“你聽錯了。”
萩原黃泉哼了一聲,把頭扭朝一邊。萩原研二也不惱,湊到她耳邊低聲說起悄悄話。
幾分鐘後,菜上齊了。伊達航舉起酒杯一副有話要講的樣子:“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我就要當爸爸了。”
聞言,在場三人亮起眼睛,滿眼期待地看向娜塔莉,拖長尾音發啊出了“哦~~”的聲音。
被眾人注視著的娜塔莉則害羞地低下頭,笑得靦腆。
伊達航率先乾下一杯又重新滿上:“黃泉,這次還多虧了你,不然的話……”我和娜塔莉可能就隻能在另一個世間見麵了。
伊達航沒有說完,但除了娜塔莉以外的幾人都懂他的意思。
萩原黃泉沒有做什麼,她隻是把伊達航的死亡訊息告訴了他,並告知他“如果你死了,娜塔莉會殉情陪你”的殘酷事實。
伊達航隻需要在死亡那天多加注意,就能順利避開車禍意外。
但意外總是發生在不經意間,如果沒有黃泉的特彆提醒,伊達航一定不會在那天、那個時間點,過於謹慎地關注路況。
杯酒下肚,幾人間也漸漸放開話題。
伊達航扭頭看向萩原研二,笑道:“研二你這家夥,和黃泉都結婚兩年了,打算什麼時候要孩子。”
萩原研二咽下嘴裡的冰啤酒,右手摸索起左手無名指處的婚戒,緩緩道:“我不打算要孩子。”
“哎?”
娜塔莉有些驚訝。
在日本這樣的社會中,成婚了的家庭大多都會選擇要一兩個孩子,甚至三個。雖然偶爾能在電視上看到丁克一族,但身邊結婚了人全都選擇了生孩子。
萩原研二勾起個淺淺的、帶著淡淡哀傷的笑,垂下視線陷入回憶:“班長你是知道的,我跟你們說過我和軟麵包的事,以及我們的過去。”
“軟麵包吃了這麼多苦頭才來到我身邊,我怎麼舍得讓她生孩子呢。”
萩原研二明白「母親」這一身份的偉大,也知道孩子將會是他和黃泉愛情的結晶,他也一定能扮演好父親的角色。
但是光是想到懷孕後可能會出現的孕吐、厭食,軟麵包要挺著個大肚子苦苦支撐孕晚期,他就舍不得。
萬一運氣不好,軟麵包肚子上還會長妊娠紋。
萩原研二倒是不介意這種東西,但哪個女人不愛漂亮。要是真長了,軟麵包一定會難過好久。
雖然日本無痛分娩的普及率不低,但在詳細了解其中的風險和孩子剛降生的頭三年母親需要付出多少汗和淚後,萩原研二果斷選擇結紮。
生個屁,不生。
說完,萩原研二立馬看向娜塔莉,誠懇地補充道:“娜塔莉我沒有說你的意思,隻要夫妻雙方決定好,要不要孩子都是沒問題的。我很高興你即將成為母親,我隻是自己不想要孩子。”
娜塔莉笑笑:“沒事,我能理解。”
她雖然不知道萩原研二和黃泉之間發生了什麼,但還是從丈夫伊達航那裡聽說了一些粗略的:不管是萩原、鬆田還是黃泉,他們幾個能走到今天這一步,全都吃儘了苦頭。
每個人家庭情況不同,她當然不會因為萩原研二選擇丁克而感到被冒犯。
聞言,萩原研二咧嘴露出個爽朗的笑:“不愧是班長看上的女人,和班長一樣體貼又優秀哦。還真是令人期待呢,班長和娜塔莉的孩子,想好叫什麼名字了嗎?”
伊達航露出個有些傻氣的幸福笑容:“還沒想好,也不知道是男孩還是女孩,希望是個像娜塔莉一樣可愛的女孩子。”
娜塔莉抿唇,再次紅了臉。
從剛才起就一直被撒狗糧的鬆田陣平哼笑一聲,低著頭不停擺弄手機。他把伊達航即將當父親的消息發給了另外兩名不能到場的同期。
萩原研二則趁著其他幾人不注意,裝作說悄悄話的樣子在黃泉臉上親了一口。
他壓低嗓音,聲線繾綣纏綿:“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