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的父親……是宋絕嗎?”
宋思年:“——??”停頓了幾秒, 他才露出一個古怪的表情, “宋絕是誰?”
“你不是宋家的人?”謝忱緊緊盯著他。
“按照這個姓來說, 我肯定是宋家人啊。”宋思年笑了笑, “但我怎麼知道我的這個宋家,是不是你說的那個宋家?”
謝忱攥緊了拳, 眼神沉冷下來,“捉鬼世家裡, 隻有一個宋家。”
宋思年一怔。
須臾後他反應過來, 小聲問老樹:“如今所謂的捉鬼世家裡, 還有姓宋的啊?”
老樹:“是有的,而且還是捉鬼世家裡最興盛的一個家族。幾百年了, 宋家都一直是捉鬼師行業裡當之無愧的執牛耳者。”
“喲,這麼聽起來, 這個宋家來頭倒不小。”宋思年嗤笑了聲。
——
不知為何,對於這個宋家, 他好像一點好感都沒有。
由此, 宋思年抬頭望向謝忱, 眼神和嘴角笑意都發涼, “真抱歉,八百多年前我經曆突變之後, 就已經把所有前事都忘得一乾二淨——所以你說的那個宋絕,還有宋家, 跟我到底是否有什麼關係, 我也不知道。”
“……”謝忱沉默下來。
宋思年卻嘴角一勾, 笑著湊了上去,“你好像對那個宋絕還有宋家,非常好奇?”
謝忱抬眼,神色恢複了沉寂,“他們欠了我……我祖上一件東西,我需要拿回來。”
“那我幫你,如何?”
“……”謝忱目光一閃,“你為什麼要幫我?”
“哈哈哈,”宋思年伸手拍了拍謝忱的肩,順勢傾身過去,“我不是說了嗎?我和前世的你,可是非常非常親密的摯友啊,你有麻煩,我怎麼可能不幫?”
“那你今天突然出現在這裡,就是為了幫我的?”
“對啊!”宋思年理直氣壯,“我可不是幫你一件兩件事——以後隻要你有麻煩,我在所不辭!”
“‘在所不辭’……”謝忱垂眼,唇角不甚明顯地勾了下,“那還真是……夠親密的摯友關係。”他的語氣裡帶著一絲淡淡的嘲弄。
宋思年不知是沒聽出來,還是直接無視了。在謝忱說完之後,他笑得愈發明豔了幾分,“那是,我們當初可不是一般的親密。至於現在的關係……你看過《哆啦A夢》嗎?”
這話題轉的突然,而且還是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謝忱思路沒跟上,聲音頓了下:“……聽說過。”
宋思年得意洋洋:“那就好,我以後就是你的哆啦A夢了,謝大雄!”
謝忱:“…………”
謝……大雄?
老樹:“………………”
老樹氣若遊絲:“主人,求求您,彆再用您那出神入化的比喻能力了。”
“嘖,你們這些沒審美能力的凡人……凡精怪。”
老樹:“……以您的審美能力為標準的話,那我們確實到死也拍馬難及。”
“自知之明還是有的。”宋思年滿意地摸了摸手腕上的小樹芽兒,然後才抬頭看向謝忱,“我那天掐指一算,今天就是幫你做第一件事的良辰吉日,所以我就直接過來等你了。”
謝忱:“幫什麼?”
“破案啊,我可是捉鬼師。”宋思年下巴一抬。“你們這起案子,應該非常需要我吧?”
謝忱微眯起眼,“怎麼幫?”
“這個……”宋思年想了想,直接把手伸到謝忱身前——掏出了還趴在他懷裡的小貓崽。迎著謝忱古怪的目光,宋思年咧嘴一笑,牙齒雪白,“借它用用。”
說完,宋思年就拎著乖乖巧巧一動不敢動的小貓崽蹲了下來,一“人”一貓麵對麵眼對眼嘀嘀咕咕了好一會兒。
謝忱垂著眼任他施為。
過了一分鐘,宋思年站了起來。“我跟你家小貓崽交流過了,它說它那天在這裡、還有你們審問的那個杜橋延那兒,都聞到了一種異香。”
“是什麼氣息?”
“我也不知——額,咳……”宋思年沒說完就反應過來,立馬改口,“它說它也不知道。”
“……”謝忱若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
宋思年心虛地撇開臉,“為今之計,就是讓你家小貓崽找到那個異香的來源了。先在現場看一看,如果沒有發現的話,再去那個杜橋延家裡吧。”
“這都是它告訴你的?”
“……對啊。”宋思年麵帶微笑地點頭。“我通十八門外語,貓語算什麼。”
謝忱點點頭,抬腳往前走。
宋思年無聲地鬆了口氣。
老樹則無奈:“主人,牛皮慎著點吹——您也不怕一不小心吹爆了。”
“不會的不會的。”宋思年心虛地跟上去。
老樹:“那可說不準,按當初警局那個毛隊說的,謝忱20歲就能拿上雙碩士學位,那得多天才?萬一他再精通外語,一試探您不就露餡了?”
“不是還有你麼?”
“我就隻會英語。”
“……”宋思年歎氣,恨鐵不成鋼地看向老樹,“八百年啊,你就學會了一門?”
老樹:“……”
宋思年邊往前走邊思考了下,最後安撫老樹:“算了,沒關係。他要真是考我,我就給他數十八種家禽和寵物。”
老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