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後,白京收斂了難過的神色,眼神複雜而摻著嫉恨冷漠地望了身後緊閉的臨時拘留室的大門一眼。
很快,那情緒閃過去,被他藏到深處。白京轉頭看向走出去的夏軒和的背影,有些低哀地喊了一句“軒和……”,便也追了出去。
而與此同時,臨時拘留室內。
鐵欄杆裡,宋思年耳邊是老樹渾然不解的聲音——
“主人,您不是不想蹚這趟渾水嗎?那乾嘛還要主動攪和進這個貌似三角戀的爛攤子裡?”
宋思年這會兒撐著下巴頦,懶洋洋地眯著眼靠在輪椅上——
“本來我確實不想的。”
“然後……?”
“然後我突然又想了啊。”宋思年理直氣壯。
老樹:“……”
宋思年感受到了老樹的無言以對,“玩笑,玩笑。其實也沒特彆多的原因,於情——你不覺著那個白京說話動作,透著一種莫名的讓人不爽的氣息嗎?”
老樹想了想,“嗯,用現在年輕人的話說,大概是叫婊氣衝天。……那於理怎麼說?”
“於理……這個白京的身上,有一種很詭異的氣息——我覺得有些熟悉,但又記不起來——總之很討厭。而且,我現在甚至有點好奇,我聽說三年前曾清溪昏迷,是因為在劇組拍攝時發生了意外,對吧?”
“是,喬珅和蘇雯都是這麼說的。”
“……”宋思年揉了揉下巴,“可我感覺,那很可能不是什麼意外。我有一種直覺,如果我不趁早理清曾清溪身邊的複雜關係,那同樣的意外還會再次發生……這個曾清溪,惦記他的人也同樣不少啊。”
老樹:“相較而言,我更覺得是主人您災禍體質。”
宋思年:“……”
臨時拘留室的門突然被人打開——
“筆錄口供已經打印下來了,按個手印之後,曾先生就可以離開了。”
房間一角,始終目光幽幽地望著宋思年的男人收回視線,起身走過去——
“給我吧。”
幾分鐘後,確認完筆錄口供,暫時脫離嫌疑的宋思年被謝忱推著輪椅往外走。
“謝謝你啊,謝顧問。”
謝忱:“……沒關係。”
“您要是方便的話,乾脆把我送回家怎麼樣?”
“……”
“您看我多可憐,沒人管沒人顧的,還是個瘸子,自己坐出租車都沒辦法……我的朋友們又都扔下我走了,就我一個人…………”
“他們不是被你趕走的嗎?”
“……”宋思年眨了眨眼,裝作沒聽見,“我要是一個人推輪椅回彆墅,可能會餓死在路上吧。”
謝忱:“……我送你。”
被答應了要求,宋思年樂了兩秒後反而有點蔫了。
老樹:“怎麼,主人您又不想讓他送了?”
“不是,我隻是有點難過。”
“——?他都答應了,您難過什麼?”
“我難過長相好的就是有優勢,我家寶貝兒也是個看臉的人。”
老樹:“……不,主人,我覺得您太謙虛也太多慮了。”
宋思年眼睛一亮:“嗯?”
老樹:“您家寶貝兒分明就是被您的臉皮所折服的。”
宋思年:“………………”
沒等宋思年收拾一頓越發膽大包天的老樹,就見迎麵一個麵熟的人走了過來——
“老謝!”
毛立峰和謝忱打了個招呼——
“上次在葛家村,你不是讓我查那個宋家的族譜了嗎?那份我怕不精確,這次找到了一份帶畫像的,已經放你辦公室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