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捆回來”這個邪惡的念頭在宋思年心裡滾了三圈, 就被他強行鎮壓了回去。
他神色稍正, “我聽老樹說, 你有魍魎珠的消息了?”
喬珅:“你先告訴我,你打聽魍魎珠做什麼?”
宋思年沉默了幾秒,“曾清溪這件事的幕後黑手,和之前我接的葛家村那個任務的幕後黑手大約是同一個人,而且訴求都是魍魎珠——我想知道,他們要這東西做什麼用。”
喬珅:“我記得之前你說過,有宋家的人在曾清溪身上用了攝魂術。”
宋思年點頭:“對, 謀求那魍魎珠的人,應該就是宋家的捉鬼師。”
“……”喬珅眉頭擰了起來,“宋家的人要魍魎珠做什麼……”
宋思年:“現在你能告訴我,那個魍魎珠到底是什麼作用了?”
喬珅收斂思索的表情, 轉向宋思年:“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
宋思年:“……你玩我呢?”
喬珅:“你彆急, 是這樣的。魍魎珠這個東西據我查察古卷, 在很多典籍中都有提到,但無一例外都對它諱莫如深,也根本沒什麼願意介紹它的作用。而時間一長, 近幾百年的書裡就更是乾脆沒了這玩意的存在。”
宋思年皺眉:“那你讓老樹通知我你有了消息?”
“我這不是還沒說完嗎?”喬珅白了他一眼,“直到昨天, 我在一本上古邪術密卷裡偶然見到了這個名字。”
宋思年:“上古……邪術密卷?”
喬珅:“嗯,沒錯, 它是被歸為邪術、而且是非常陰毒禍害蒼生的那種邪術。”
宋思年沒說話, 但也收斂了懶散的神色, 而逐漸眼神冷卻下來。
宋思年:“那麼那本密卷裡到底是怎麼描述它的功用的?”
喬珅:“我不是跟你說了我不知道嗎?那上麵要是真寫了我怎麼可能不知道呢?”
宋思年:“……”
宋思年:“所以我就是專程跑了這麼遠來聽你跟我說這麼一堆廢話的?”
喬珅斜眼睨著他:“做鬼不要這麼絕情。”
宋思年白了他一眼,起身就要往外走。
“哎等等——”喬珅連忙上前拉住他,神色嚴肅下來,“不是跟你開玩笑,那本邪術密卷我不能和你說它的來源,隻能告訴你既然它都諱莫如深不肯提及的東西,那你最好碰都不要碰——離那個什麼魍魎珠越遠越好!否則到時候一不小心,你這千年的道行可能都得折在這上麵。”
“少跟我危言聳聽。”宋思年不緊不慢地從喬珅的爪子下把自己的胳膊抽了回來。而後他眼簾一撩,微微勾翹著的眼角輕揚起來,“而且你以為我真想碰這件事?我巴不得麻煩事情離著自己越遠越好。可就算拋開曾清溪這件事不談,葛家村的那裡,那個幕後黑手很明顯是跟我有些舊怨未了。”
宋思年停了兩秒,撣了撣衣袖,然後才懶洋洋地又開了口,“我倒也想離遠點,你要是能幫我想個法子避開,那就勞駕了啊。”
喬珅皺眉:“真躲不開?”
宋思年眼神淡淡,唇角微挑著,搖了搖頭。“躲不開。”
喬珅麵色複雜地盯了他幾秒,然後歎了口氣:“我上輩子造了什麼孽才會在死後和你交好?你簡直就是一個移動的製造麻煩的機器啊。”
宋思年笑了笑,抬手一拍喬珅的肩:“你該把這叫做榮幸啊,老奸商。”說完,他垂下手就準備轉身,隻是身體還沒側過九十度,就被喬珅反手鉗住。
宋思年回頭看喬珅:“……?”
喬珅:“那魍魎珠的具體消息我雖然查不到,但根據那邪術密卷的記載,似乎還有一種與之相似的存在,被稱做‘魑魅珠’。”
宋思年:“又冒出來個‘魑魅珠’?……這‘魑魅珠’和‘魍魎珠’什麼關係?各自作用相同還是相反?”
喬珅翻了個白眼:“你真當我是百科全書呐?密卷裡隻說這魑魅珠和魍魎珠是相輔相成的東西,具體什麼關係誰猜得到?”
宋思年沉思著摸了摸下巴,“聽名字,似乎就是……咖啡和咖啡伴侶的關係?”
喬珅:“——???”
宋思年手腕處樹條手環上的綠芽兒抖了抖。半晌後,老樹歎了口氣:“主人,您的比喻能力……還是輕易彆用了吧。”
宋思年一臉無辜:“難道不覺得我這個說法非常恰當嗎?”
老樹:“並不。”
宋思年:“……”他轉向喬珅,“那不管是魑魅珠還是魍魎珠,它們的消息你都幫我盯著些……如果有什麼情況,那隨時讓老樹告訴我。”
喬珅“嗯”了一聲。
宋思年遲疑了下:“你沒什麼事情要說了?”
喬珅搖了搖頭。
宋思年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但還是沒再多說什麼,轉頭往外走。在他走到門口的時候,套房裡麵傳來一個聲音——
“哦對,其實還有一件事。”
宋思年背對著房間內,眼神裡流露出“果然如此”的反應。
他扭回頭:“我就知道你這老奸商找我來,一定是有什麼事情需要我——”
“彆想太多,”喬珅打斷他,“隻是想告訴你,我已經讓人去找幾百年前的那個‘謝忱’的畫像了,聽說離到手不遠,等送到這邊,我會讓你來看一下的。”
宋思年表情愈發古怪,但最終還是點了點頭,轉身出門。
下樓的路上,老樹忍不住問:“主人,您是認為喬珅瞞了您什麼嗎?”
宋思年:“你也這樣認為?”
老樹:“這喬珅就是個老奸商,如果真隻是這些事情要說,他完全可以通過我……我總覺著他喊您來,一定跟上次一樣,有什麼彆的目的。”
宋思年點頭,“確實。”
老樹:“但是他又確實沒做什麼,就這樣放您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