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得星:“……”
宋思年:“所以你跟我說這個,是為了什麼?”
孫得星猶豫了下,“也沒什麼……隻是我想勸謝顧問彆碰這案子,又不太敢自己跟他說……”
宋思年失笑:“這有什麼不敢的,他會吃人嗎?”
孫得星:“……我們局裡都挺怕他的,倒是我看宋先生跟他親近,我看您不如勸勸他,何必要找這種案子跟自己過不去呢……您說是吧?”
“是什麼是?”宋思年要笑不笑地睖了他一眼,“怎麼,就他們說有邪祟,你就怕了?”
孫得星急了,“您怎麼也不信呢,是真的真的很詭異的!您——”
宋思年不耐煩聽他絮叨那一套,開口說道。
“到了那地方,如果真有邪祟,那也隻能是我不會是彆的什麼。”
“哎?宋先生要跟謝顧問一起去?”孫得星一懵,繼而恍然大悟,“哎喲,瞧我這記性,我都忘了您是捉鬼師了!”
說著這話的時候,孫得星看著宋思年的目光又多回了初見那熟悉的熱切。
宋思年心裡歎氣,並對老樹說:“我是真的懷疑這孩子被什麼捉鬼傳說洗過腦,對捉鬼師這個行業都有一種異|教|徒似的迷之狂熱。”
老樹聞言笑說:“飛機被創造出來之前,人們都覺得能飛上天就是神仙、是諸神上帝。所以一樣的,在普通人眼裡,強大的捉鬼師能做到許多他們不能理解甚至不能想象的事情,於是就成為類似於神的、且近乎另一種種族的存在。”
聽了老樹的話,宋思年若有所思地沉默了會兒,隨後一笑。
“你這幾百年,看來還真不是白清醒的啊,老樹。”
難得得了誇獎,老樹受寵若驚。
不過宋思年沒給它足夠回味的時間,就沒再搭理它了。
將帶著滿眼崇拜的孫得星送走以後,宋思年便抱著那一遝資料回了房間,爬到謝忱為了遵循他習慣特意買的仿古式長木榻上麵,津津有味地研究起來。
還時不時發出“喲”“謔”“厲害”……之類的感歎。
如果不是老樹實在忍不住好奇看了一眼資料,確定是正經內容,那大概它都要以為宋思年是在看什麼誌怪了。
……
窗外天色徹底黑透的時候,謝忱終於回到了家裡。
一進房間門,他便見青年正趴在他落地窗邊的長榻上,枕著一遝散亂的資料,睡得安逸極了。
今晚月色皎潔,順著落地窗灑下來鋪了青年滿身,連發梢都被鍍上一層薄光。
謝忱邁進房的那一步驀地僵住,望著青年的眼神恍惚了下。
這一刻他眼裡長榻上的人,既是麵前這個淺色碎發麵容清秀的青年,又重疊了已經離開了許多許多年的那一襲墨發嫋嫋的身影。
這恍惚裡,他仿佛聽到那闊彆千年的聲音,仍是把腔調把玩到最疏懶又勾人的熟悉味道,像就貼在他的耳邊廝磨喟歎——
“謝大人……”
繾綣而情深。
“……”
謝忱眼瞳裡的墨色盤旋翻湧,惹起滔天的情緒,最後又悉數沉澱下去。
從頭到尾他一動不動地望著長榻上的青年,目光幽深。
“其實我不怪你。”
“所以如果能選,那你會選記起來,還是會選忘記?…………宋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