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珅沒回答這個問題,隻歎了口氣。
“你想沒想過,宋家和你……”
“就是因為想過,所以才更要去。”宋思年打斷了喬珅的話,在對方望來的複雜目光裡,他笑了笑,“如果我真是宋家的人,那現在在外麵胡搞亂搞的就是我的曾曾曾……孫子們,你說我這個做祖宗的,難道能就這麼放任他們敗壞家門風氣??”
喬珅斜了他一眼,“你自己都沒這麼要臉,現在反倒在乎起家族來了?”
宋思年微笑不語,拒絕回答這個不友善的問題。
喬珅轉回視線,神色糾葛起來。
“你之前也說過,這幕後黑手是奔你來的。……現在這種平靜不好麼,非要自己衝進那漩渦裡?”
“……”宋思年目光表情在喬珅的話音裡逐漸詭異。
喬珅被他盯得發毛:“你這麼看我乾嘛?”
宋思年長長地歎了口氣,“我這個人最大的缺點,大概就是太有魅力了吧。”
喬珅:“……?”
宋思年抬起頭看向他,語重心長地說:“但是不行的,我已經有我家寶貝兒了,即便你再關心我喜歡我,我也不能回應你的愛啊。”
喬珅:“………………”
喬珅:“滾滾滾!”
於是,幾秒後,路過天台門的珅樓的下屬們,就親眼看見他們十幾分鐘前剛迎上來的貴客,被自家老板親自趕出了門。
更神奇的是,直到那位貴客離開的時候,他們一貫秉持“和氣生財”宗旨的老板,依舊是一副吔了屎似的猙獰表情。
路過的下屬們不由對那位貴客肅然起敬。
……
出了珅樓,老樹開口。
“主人,有句話我不知道該不該說。”
宋思年不假思索:“既然你覺著不該說,那就不說。”
老樹:“……”
差點被噎死的老樹沉默幾秒,決定當做自己剛剛什麼也沒問,直言道:“其實老奸商是為您好,您何必故意那樣堵他的話呢?”
宋思年沒說話。
安靜了好一會兒,老樹才聽見宋思年笑了一聲,沒心沒肺的,偏語氣裡又透著一點認真——
“不然我該怎麼辦?跟他坐下來,泡壺茶,一二三四五地數一遍我一定要去的理由?”
沒等老樹回答,宋思年又說:“我們之間,沒那個必要。——你以為他不知道我跟他開玩笑?你以為他真是為我調侃他喜歡我的事情生氣?他可是老奸商,他沒那麼傻。”
老樹愣了下,“可看您走的時候,他那氣也不像是裝的啊。”
“他確實是真氣,但不是氣我的調侃。”宋思年幽幽地歎了口氣,“他是氣我不聽勸。我那樣堵他,便是告訴他,他說什麼我也會去的,一丁點兒都動搖不了——見我這樣固執,他自然要氣的。”
老樹:“……”
宋思年等了一會兒,老樹沒動靜,他不由從那些情緒裡回過神,奇道:“怎麼不說話了?”
老樹悶悶的:“……感覺自己白跟了您那麼多年。您和喬珅之間不點就透,我比不上他和您的親近。”
宋思年聞言一愣,反應過來差點笑得打跌——
“你是在跟老奸商吃那口醋呢?”
老樹:“……”
宋思年擺擺手,滿不在乎地說:“多正常啊。我認識他比認識你還早,那時候我們一起上天下海地胡作非為了那麼久……再說了,他是人精成了鬼精,又熬磨了這麼多年——你開慧才多長時間,心思通透上哪能跟他比。”
老樹:“…………”您可真會安慰人。
老樹氣上加氣,後半路都裝死狀態,任宋思年怎麼哄騙也不肯開口了。
宋思年本以為老樹會一直沉默下去的,卻是在剛出了鬼市沒多久後,他聽見了老樹不情不願的聲音:
“主人,謝大人來消息了。”
“……嗯?”
“他說,宋家的招納會提前召開,我們要準備啟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