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去哪裡?”
許是陽光映雪的刺眼,沈巧蝶眯起了眼睛:
“去越國,投奔我沈家的一個遠房親戚!”
“他也是個商人,越國的一個皇商……我們去四風城,許能重開一扇門!”
主仆二人起身而行,沒有再回頭看一眼這繁華的京都。
……
……
冬日的陽光極為難得。
這陽光裡的玉京城這些日子又變得熱鬨了起來。
那場京都之變已過去了月餘,它已被老百姓的油鹽柴米給埋在了塵埃裡。
而今之熱鬨,有年關將至的緣故,但更多的,卻是從朝中傳來的一係列的好消息。
那位從廣陵城而來的皇長子,他雖然沒有登基為帝,但他卻以攝政王的身份給寧國的朝廷帶來了一股全新的氣象。
那些改革的舉措並沒有隱瞞,所以早已在京都流傳。
隻是那些舉措實在有些匪夷所思,雖然被京都的百姓津津樂道,但他們卻並不知道那究竟意味著什麼。
他們隻知道一點——
攝政王居然要將皇權置於律法之下!
這……這簡直就是翻了天啊!
他怎能做出這種事來呢?
皇帝是什麼?
是天子!
是老天爺派來治理人間的兒子!
坐在那張龍椅上的人,本就應該享有至高無上的權利!
但現在,攝政王弄出了一個什麼《憲法》,說皇帝的言行舉止,也必須遵循於這憲法……
這位皇長子竟然敢這麼對待老天爺的兒子……
“這豈不是亂了套?”
“皇上說的話,竟然還要通過那什麼內閣來討論,這意思豈不是如果內閣討論不通過,皇上的話就不算數了?”
“當然!”
陽光下的一處茶園,許多的茶客們聚在了一起,說起了昨兒個宮裡的那場大朝會。
錢老坐在桌前,一捋長須,滿麵紅光的又道:
“你們是不是覺得這逆天之舉實在匪夷所思?”
“老夫告訴你們,這便是攝政王之大智慧!”
“攝政王說絕對的權利必然產生絕對的腐敗!你們想想姬泰,他便是權力失去了約束而變成了巨貪的典範!”
“戶部和皇城司聯合抄了他的家,你們絕對想不到那老東西貪腐了多少銀子!”
所有人探出了腦袋,好奇的問道:“多少?”
“是不是上萬兩?”
“切,你這是不拿丞相當高官!在他那位置上,他至少貪墨了十萬兩!”
“那麼多?咱小老百姓得幾輩子才能賺到十萬兩的銀子?”
錢國棟微微一笑:“看看你們那點見識,老夫告訴你們吧,姬泰在位十餘年,貪墨銀子一億兩!”
這話一出,全場皆驚,隻有“嘶……!”的一聲在茶園裡響起。
“這就是沒有約束的權利帶來的腐敗!”
“所以攝政王此舉,不僅僅是開創了曆史之先河,還給朝中所有的官員……包括皇帝,都戴上了一個籠子!”
“大臣若是貪腐,必受刑部或者大理寺之律法的裁決!”
“……那皇上若是犯了錯呢?”
“皇上若是犯錯,攝政王說,與庶民同罪!”
人群又寂靜無聲,過了片刻,才有人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錢老,您……您怎麼知道的?”
錢國棟端起了茶盞吹了吹,“因為被攝政王委以重任的中書省中書令年承鳳,曾經和老夫是同窗,也是同僚!”
就在這時,又有一個聲音傳來:“可最近京都有個流言,說……說奚帷和那誰、晚溪齋的前齋主蕭饅頭有一個私生女。”
“說奚帷的私生女就在京都,就在攝政王的身邊……奚帷所做的這一切,包括二十年前陷害上車侯府,也包括謀害盧皇後導致皇長子下落不明等等,都是為了今日扶攝政王上位……”
“攝政王將成為奚帷的女婿,他們翁婿二人,將共享這江山……攝政王,他並不是皇長子!”
“他們、他們聯手竊了國!”
錢老一聽,眉間一蹙,心裡一沉,“這流言哪裡傳來的?”
“小人不知道,但坊間確有這說法,說的人還很多,恐怕要不了幾天便會滿城皆知。”
忽有風起。
錢國棟頓時感覺到了一股涼意。
他站了起來,神色嚴肅:“爾等不可傳謠!”
“老夫這就入宮去見見年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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