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必然是他的兒子說起!”
“他兒子既然如此說了,恐怕人家兩小的在牧山刀,就已訂了終身。”
“你這不是棒打鴛鴦糊塗麼?!”
蘇亦安一愣,沉吟片刻,依舊固執的說道:“可皇城司那是什麼地方?”
“那是閻王殿!”
“王正金鐘而今既然是皇城司的提舉大人,那他就是長孫驚鴻之後的又一個閻王!”
“我能和這種人成親家麼?”
花滿庭端起了酒碗,喝了一口,又看向了蘇亦安。
“你確實不知道而今寧國之大變化!”
“不就是李辰安當了寧國的攝政王麼?”
“這本身就是個巨大的變化!你且聽老夫細細給你講來。”
“就從這皇城司開始。”
“長孫驚鴻活著的時候,李辰安是皇城司的副提舉大人。長孫驚鴻去世之後……而今的皇城司,和以往已完全不一樣了。”
蘇亦安吃了一驚:“怎麼個不一樣?”
“今歲春暖時候,皇城司裡,將有許多的鮮花盛開,你若去看了,便會看見一片姹紫嫣紅之美麗景象!”
蘇亦安瞪大了眼睛,他難以想象那個一年四季都漆黑陰森的地方會有如此的一抹明媚春光。
但他相信花滿庭既然如此說了,那就是真的。
這就意味著長孫驚鴻去世之後,皇城司在那個李辰安的授意之下,從恐怖陰森中走了出來,走入了陽光下,走進了春光裡。
這是它外觀上的改變,這卻代表著皇城司職能上的轉變。
“李辰安,老夫的忘年之交……”
花滿庭徐徐而言,從去歲三月三於廣陵城說起,說到了那首《將進酒》,說到了桌上的這一壺酒,又說到了京都之事。
蘇亦安沒有插一句話。
他和花滿庭就這麼慢慢喝著酒吃著菜,聽著花滿庭說著那個少年的故事,一聽,就是兩個時辰。
菜已冷。
酒已儘。
花滿庭說的意猶未儘,蘇亦安忽然發現自己原本已淡漠平靜的心裡,此前卻起了一道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