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秀榮坐的是馬車。
曾鵬程窮的隻能靠腿。
還是一雙老寒腿。
他自然是跟不上田秀榮的馬車的。
白嘯天作為被曾鵬程誤會了的同窗,他也不好將曾鵬程給背起來施展輕功追上去。
這怎麼辦呢?
最終,隻能曾鵬程慢慢走,白嘯天腿腳不錯,跑快一些去跟著。
就這樣,當白嘯天不緊不慢跟著田秀榮的馬車抵達了悅來客棧,再親眼看著田秀榮進了悅來客棧之後,白嘯天又返回尋找曾鵬程。
當他找到曾鵬程,再帶著曾鵬程來到悅來客棧的時候,已過去了足足一個時辰!
……
……
悅來客棧。
天井中的涼亭下。
田秀榮欠身坐在王正浩軒的對麵,正煮著一壺茶。
他的那張尖嘴猴腮的臉上滿是歡喜。
昨兒晚上回去之後,他和文師爺商議了一宿。
他也沒睡,但精神頭兒卻十足。
對於這位攝政王昨日在九仙樓上的那些話,他深信不疑。
攝政王算是交給了他三件事。
這第一件抓狗,很簡單,昨兒晚上一宿,幽州城裡的狗被抓了七七八八。
大致有三百多頭,裝了足足十來個大籠子。
就放在府衙的牢房中,還派了人專門侍候——
可不能讓那些狗餓瘦了,萬一攝政王不喜可就麻煩了!
這第二件事便是修寧直道。
文師爺合計了一下,從幽州城至燕京城三百裡地,這條寧直道恐怕需要三千萬兩銀子!
這是一個天大的數目。
田秀榮在任二十來年,兜裡也就八百萬兩左右,還差了許多。
原本打算從百姓頭上去征收,可攝政王說要派皇城司的小鬼來盯著……這自然是不行了。
文師爺出了一個主意。
幽州官府賣出去的鹽引還有兩年到期,繼續賣!
再賣三十年!
這大致能得到一千萬兩的銀子。
還是不夠。
得讓那些大大小小的鹽商們捐贈一部分……直接下達捐贈數額,這大致能募集到千來萬兩銀子。
這剩下的也就不是太多了。
那就再收稅,不從百姓頭上去收,那就從幽州各縣郡的商人頭上去收!
不能收多,但收的時間可以長!
比如……先收四十年!
這個最大的問題便迎刃而解!
至於第三個推行新稅法的任務,這個簡單。
因為朝廷本就有這一文書,這是讓百姓得利,百姓自然會擁護。
上繳朝廷的稅銀必然會欠缺,這欠缺的一部分嘛,也從商業稅裡麵去取!
四十年若不夠,就再加三十年!
田秀榮沒有去考慮將幽州的稅收到七十年之後會怎樣。
反正那時候他已經隻剩下了一堆白骨。
他需要的是解決當下之急!
將這兩件事辦好,得攝政王歡心,自己再高升一步坐在北漠道道台的位置上,這輩子,便算是值了!
“攝政王的告誡,臣銘記於心!”
“臣向攝政王保證,絕對不會增加百姓負擔,臣也希望攝政王派了皇城司的官員前來監督。”
田秀榮斟茶,恭恭敬敬的遞了一杯給王正浩軒。
王正浩軒伸手接過,田秀榮的視線落在了王正浩軒的手上——
昨夜與東方白一戰,他的虎口迸裂,小武給他上了藥,包紮了傷口。
他的手上綁著一條白色的帶子!
田秀榮嚇了一跳,頓時站了起來,極為緊張的問道:“攝政王……何人傷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