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嘯天擺了擺手:“不提當年事!”
“你還是對我成見極深?”
“說不上,她死了六年了,我這輩子剩下的時日也不多了,便不想去回想從前。”
冷琳琳沉吟片刻,“好吧,”
“你坐下,聽著,我將幽州分舵這些年為官府做的那些事說與你聽。”
“並不是故事,而是發生的事實。”
“萬一我死了,至少你還知道幽州曾經發生過什麼。”
白嘯天坐下,問了一句:“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冷琳琳一聲冷笑:“田秀貴那廝說是我幽州分舵有人去行刺了攝政王!”
“……那究竟有沒有?”
“你傻啊!當然沒有!”
“這便是個借口!正因為幽州分舵知道田秀榮的許多事,甚至知道那條通往荒國的黃金之路!”
“攝政王來了幽州,田秀榮很擔心他做的那些事會敗露。”
“我估計那位神秘的老爺子……也擔心與大荒國的苟且勾當會敗露,故而田秀榮必須消滅幽州分舵。”
“田秀榮為了萬全,我尋思幽州的那些個鹽官,這時候恐怕都已死了。”
“沒有了那些經手實辦的人,攝政王就算是聽到了幽州走私私鹽的風聲,他在短時間裡也查不到什麼有力的證據,更查不到老爺子的頭上去!”
“等攝政王派了皇城司的諜子,或者吏部的官員前來……黃花菜都涼了!”
“所以,你得知道那些事,你若是有機會見到了攝政王,還請你將這些事都告訴攝政王……這算是我最後的一個遺願了!”
說著這話,冷琳琳從懷中取出了一張羊皮紙極為慎重的遞給了白嘯天:
“這便是那條黃金大道的地圖!”
“你一定要保存好!”
“這是大旗幫花費了兩年多時間,犧牲了許多弟兄才探出的一條從幽州通往大荒國南溪州的密道!”
“寧國所有販賣去大荒國的鹽,皆是走的這條密道!”
白嘯天接過了這張羊皮紙,並沒有展開去看一眼。
他扭頭看向了門外,門外的光線愈發陰暗。
雨比之前更大了一些。
屋簷上的水珠已成了簾。
過了片刻他才收回了視線看向了冷琳琳:“如此重要的東西……你是打算讓我交給那個攝政王?”
冷琳琳點了點頭,極為認真的說道:
“不僅僅是請你將這地圖交給攝政王,接下來,我說的這些話,也請你轉達給攝政王。”
白嘯天眉間一蹙,“且慢,你可知道那個攝政王是個怎樣的人?”
冷琳琳一愕,“聽說他是一個公正廉明,有著崇高理想的人!”
白嘯天冷笑:“莫非你沒有聽說他讓田秀榮全城抓狗麼?”
冷琳琳驚詫的看著白嘯天:“抓狗怎麼了?”
“他是寧國的攝政王,未來的皇帝,吃狗大補,這有何錯?”
“就算是有錯,在老身看來也是小錯。”
“但田秀榮做的這事……我幽州分舵八十多條人命,不能就這麼白白的丟了!”
就在這時。
白嘯天忽然又扭頭向門外看去。
大雨磅礴,並不能看見稍遠一點的地方。
但他卻分明聽見了馬蹄疾馳而來的聲音!
不是一匹馬!
而是……一群!
“走!”
白嘯天站起,冷琳琳一把抓住了桌上的劍也站了起來。
二人剛剛走到門前。
一個聲音傳來:
“哈哈哈哈……”
“想走?”
“你們隻有一條路!”
“那就是死路!”
黑壓壓的騎兵湧入了小院子裡。
站在最前頭的,駭然便是府兵統領田秀貴!
但真正令白嘯天心裡一沉的,卻是田秀貴身旁的那個老道士!
半步大宗師,青雲道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