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歲的稅收已入賬,這些銀子呢,就是明年整個國家的開銷了。”
“所以李尚書生怕你動了戶部的銀子,一來是怕這個冬會不會又有雪災,二來……誰也不知道來年會不會風調雨順。”
“臣倒是聽說你讓赤焰軍墾荒,這是個好主意,但相較於全國三千多萬張嘴,玉丹河平原的萬頃良田就算全部開墾出來也是杯水車薪!”
“缺糧就會缺人!”
“飽暖方思淫欲!”
“這人若是吃不飽,大抵是沒有心情生孩子的。”
“就算是生下來也難以養活,反釀出更多的悲劇。”
“故,臣以為,你弄那啥科學……你弄啥都行,但銀子嘛……”
溫煮雨摸了摸下巴的短須,賊兮兮的看著李辰安:
“歸園真的有銀子!”
“聽說你重啟臨水港就是動的歸園的銀子……彆的事恐怕也得指望歸園的銀子了。”
李辰安頓時就瞪大了眼睛。
對於國庫之窮,不用溫煮雨細說他也是知道的。
對於李文厚之吝嗇,兩年前在京都接觸的時候也是清楚的。
隻是他萬萬沒料到自己這都要成為寧國的皇帝了,李文厚這個二伯居然防自己就像防賊一樣!
“那登基大典這事,我不是說了不用辦的麼?”
“你們請了那些外國的使節……好吧,”
李辰安深吸了一口氣:
“那就選個日子在議政殿召集群臣和那些外國的使節開個會宣布一下就完事。”
“這個……到不用那麼拮據,龍袍還是得要做兩身的。”
“銀子誰出?”
“李尚書說了,這筆開支由國庫支出。”
當個皇帝,就兩身龍袍由國庫來支出……這大抵是史上最寒磣的皇帝了。
以至於鐘離若水四人都看向了李辰安,覺得這事兒好像有些荒唐。
不過李辰安倒是不以為意。
他甚至連龍袍都不想要,因為穿起來太麻煩。
但這東西有紀念意義,算是自己來這裡走了一遭的又一個見證。
溫煮雨似乎也覺得這事兒辦得不夠敞亮,可有什麼法子呢?
說起來國庫確實有一千二百餘萬兩銀子,李文厚卻已經將明年的支出詳細的列給了他。
二人聊了一個通宵,左算右算都不夠!
萬一真有個災害那簡直是雪上加霜!
更不能起了戰端!
不過商業的漸漸繁榮卻也讓李文厚看見了一絲希望。
甚至戶部已經在草擬一份商業稅……總不能讓那些商人吃肉,朝廷連湯都喝不到一口吧?
“這就是當下寧國麵臨的處境,有些難,但臣相信在你的帶領之下,終究有走出這困境的那一天。”
這句話算是安撫一下李辰安。
溫煮雨不願在這時候和李辰安多談銀子。
萬一這家夥真撂擔子跑了……
他的小日子倒是能夠過得紅紅火火,那他們這幫為希望而努力的老家夥,還有寧國的那三千多萬百姓怎麼辦?
所以溫煮雨指了指隔壁,“臣想了想,沁公主念你之心很是迫切,昨兒傍晚時候臣便將你要提前回來的消息告訴了她。”
“國事等你歇息兩日再談,你的這家事……臣以為你還是先回家看看沁公主,如何?”
李辰安點了點頭,起身,“那我們就先回家,下了朝你帶著年大人他們到梅園來喝一杯。”
“好!”
“告辭!”
“……稍等!”
“還有啥事?”
“梅園的煙囪,能否改個方向?不然吸這一個冬……臣、臣肺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