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師說吳國藩王之患乃中原三國最大。”
“那些藩王們其領地連城數十,地方千裡。一個個緩而驕,多奢靡淫、亂,更可怕的是若這些藩王合從,足以謀京師。”
“故,父皇在位的時候就想要削藩,卻苦於諸藩王勢強,若強令恐會加劇其共反,反至國亂。”
“但這推恩令……看似對諸藩王之子更加公平,其本質卻是在削弱他們的力量,甚至讓其為了各自的利益而內鬥。”
“如此一來,藩王看似越來越多,但他們各自的領地卻越來越小。”
“人多心就雜,假以時日,當而今的這些藩王故去,他們的子孫後代必然會為其利益反目成仇……”
“朝廷不動乾戈,便可坐收漁翁之利!”
李辰安笑了起來:“這對於朝廷而言不是好事麼?”
“哦……吳兄亦是這推恩令下的受害者!”
吳歡苦笑:“這對朝廷確實是好事,對為兄個人其實並沒有多大的關係。”
“你知道的,為兄並無子嗣。”
說著這話,他一臉深情的看向了李辰安,就連言語也更加的溫柔起來。
他甚至伸出了一隻手,一家夥抓住了李辰安的手!
“賢弟……為兄對那藩王毫無興趣,皇上若要西嶺郡那地方,為兄隨時可以雙手奉上,隻要皇上給我留下那座謫仙樓就好!”
“也或者……為兄投奔賢弟如何?”
李辰安身上的汗毛頓時就立了起來。
他連忙抽回了手,“咳咳,”
“那個,吳兄啊,既然這推恩令與你無關,你費儘心思跑這來乾什麼?”
吳歡丟給了李辰安一個幽怨的白眼,李辰安頓時又是一個激靈。
“自從與賢弟一彆,為兄枯坐謫仙樓茶飯不思……”
“等等,”
李辰安連忙打住:“說正事!”
“啊……這就是正事啊……那就先說說閒事。”
“父皇退位之後,便與薛昭儀一道遊曆天下,而今應該已抵達楚國。”
“皇上以雷霆手段掌控了朝廷,但恩師說皇上推行這推恩令的時機並沒有把握好。”
李辰安眉間微蹙,“冼先生是怎麼說的?”
“恩師說若父皇還在京都,或者皇上再過一兩年有了自己的心腹班底再推行此法方為穩妥之道。”
“怎麼?莫非那些藩王有所察覺?”
吳歡深吸了一口氣點了點頭:
“四皇弟,就是玉親王吳常,他的身邊似乎也有高人。”
“吳常你未見過,曾經意圖對你不利的玄武堂,便是他在京都時候所建立。”
“成年之後,他的藩地在西鳳州,這個地方是他母親顧昭儀顧氏家族的根!”
“顧氏,乃吳國五大望族之一,也是五大望族裡最低調的一個!”
“吳常就藩之後,在短短一年的時間裡就組建了一支軍隊,名叫……西鳳軍!”
“去歲太子吳謙死後,皇上將齊皇後打入了冷宮,清洗了五閥之一的齊閥。”
“但齊閥嫡長子齊立夫卻帶著他的家眷逃出生天,他去了西鳳州,投奔了吳常。”
“吳常似乎察覺到了這推恩令的後果,他修書一封給了為兄……”
李辰安樂了,“邀請你一同謀反?”
“可不是麼!”
“那你應該去找吳悔告密才對!”
吳常苦笑:“恩師之意,讓我最好是離開那是非之地……便是前往寧國尋你!”
李辰安頓時瞪大了眼睛:“……”
吳常又伸出了手,眼裡滿是期盼:
“賢弟啊,為兄臨行前算了一卦,”
“張半仙說……我命中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