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樣的盛世縱觀曆史卻極為難得,就算存在亦很短暫,這是因為皇權的自以為是……”
“他們聽不見百姓的聲音,或者是不願意去聽取百姓的聲音。”
“或者聽到了百姓的聲音卻不以為意,更有甚者心有不喜對百姓盤剝欺壓的更加厲害。”
“每一個朝代的滅亡,無一不是逆民心背民意所致!”
“皇權自以為順我者昌逆我者亡,實則是順民心者昌逆民心者亡。”
“其結果便如你曾經所說過的那一句一樣。”
“當國不知有民時候,民便不知有國。”
“大離如此,曾經寧氏的寧國亦如此。”
“你贏了……當你從這廣陵城走入玉京城的時候你就已經贏了。”
“而我,”
寧知行搖了搖頭,自嘲一笑:“我早就輸了,隻是到現在才輸的明白,才輸得心服口服!”
“所以我回來了。”
“說了這麼多話並不是求你原諒,而是……”
寧知行起身,恭敬一禮:
“我歸來便是求一死。”
“你若念及我這個昔日的對手,則請你給我一個全屍,派人將我葬在雙蛟山裡。”
“你若根本不在意……將我屍首拋之野外喂狗亦無妨!”
鐘離若水和蔡正遙皆看向了李辰安。
蔡正遙自然認為李辰安下旨殺寧知行理所當然,此刻寧知行該說的也都說了,當是一個全屍的結局。
但鐘離若水看向李辰安的眼神卻依舊淡然。
果然,李辰安也站了起來。
他雙手扶住了寧知行的手臂,笑道:
“活得好好的我殺你乾啥?”
“但我隻求一死!”
“既然求死,那莫如求一個死得重如泰山,如何?”
寧知行直起了腰看向了李辰安,沉吟三息,問道:
“還需要我再回東離島?”
“不!”
李辰安搖了搖頭:“我不喜歡玩什麼無間道。”
寧知行眼露疑惑,便聽李辰安又道:
“雖然你說東離戰艦東離水師很強大,但在我的眼裡……他們啥也不是。”
李辰安鬆開手,在書房中走了兩步,又道:
“不過東離島是必須要消滅的,這一戰在所難免。”
“我那小舅子鐘離秋陽統管寧國水師,他分身乏術……”
李辰安又看向了寧知行:“你死在戰場如何?”
寧知行震驚的看著李辰安:“……”
“華亭港正在修建,在華亭港那個地方,我要駐紮一支最強大的艦隊。”
“鐘離秋陽忙著臨水港的事,你就去幫我打理好華亭港,如何?”
“可我根本不會水戰!”
“學嘛,誰能生而知之?”
李辰安忽的拍了拍寧知行的肩膀,笑道:
“我讓鐘離秋陽給你一個熟悉水師的副手,嗯……再從臨水港弄一些以前的戰船和士兵過去作為你的班底,你再招募一些熟悉水性的士兵一同訓練。”
“不能師出無名……這樣,我就委任你為寧國水師第二艦隊提督。”
“你記住,第二艦隊的任務並不是防禦長江流域,而是……入海而戰!”
“這很有挑戰,亦很有成就,但前提是你能活著。”
“你若是遇見了東離水師,若是戰死,我親自給你下葬,葬在……皇家陵園,如何?”
寧知行深吸了一口氣,他本已沒有神彩的眼裡忽然有了光。
過了片刻,他躬身一禮:
“臣……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