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梭飛回手中,江清歡趁著男子無語的時候,銀梭在手中轉了一圈,幾根銀線從梭中飛了出去,與此同時,她紅色身影躍起,另一手中袖中射出數根細弱毛發的銀針。
兵不厭詐,非常時候非常手段。
男子見狀,眉毛都沒動一下,手中碧玉簫轉了幾圈,青色的身影騰空而起,輕鬆地避過那些銀針。他飛快地朝江清歡掠了過去,右手快若閃電,本要扣住江清歡的肩膀。
江清歡身體一偏,險險避開,心裡也捏了一把冷汗。
真是見鬼了,師父不是說她是難得的習武天才,足以跟江湖上的一流好手匹敵嗎?這就是能跟一流好手匹敵的武功了?
江清歡有點想哭,覺得師父可能是哄她的。
男子見江清歡避開了他那一手,神色有些驚訝。
江清歡估摸了一下,她的勝算並不多,男人看著也不是什麼善茬,她要是自己一個人,還能讓雕兒帶著她跑。可不巧包惜弱還是牛家村,動了胎氣,她要是溜之大吉,那就不是人了。
江清歡心裡飛快地盤算著,識時務者為俊傑,於是她在空中打了個旋,收了攻勢,翩然下地。
“我不跟你打了。”
男子看向她,被氣笑了,“你說不打,我就不打了?”
江清歡雙手抱拳,低頭十分客氣的模樣:“我打不過你,但逃還是逃得過的。可我表姐如今動了胎氣,我不能扔下她。”
男子麵無表情地看向她。
江清歡:“這位大俠,我先前不知道你武功這麼厲害,多有得罪。”
男子:“我武功不厲害,你就可以隨便得罪了?”
江清歡抬眼,那雙明亮的眼睛徑直與男子那雙漆黑的眸子相對,倒也坦白:“我本是想,你武功要是不厲害,我就將你擄走了逼你救我表姐的。”
男人見狀,眉峰一揚:“那現在呢?”
江清歡輕歎一聲,“現在我知道自己錯啦。剛才之舉,實在情非得已,不如這樣,我向您賠禮道歉,閣下能否對我既往不咎?”
男人輕哼一聲,斷然拒絕她既往不咎的建議:“不能。”
江清歡眨了眨眼:“那你想怎麼樣?”
這年頭,就是誰的拳頭硬誰是老大。哎,她本來自己自己的拳頭是夠硬的,誰知道陰溝裡翻船。回去再也不偷懶,師父讓她半夜起床練功就半夜起床練功,大年初一也不睡懶覺了。
當然,前提也是她回得去。
男人那雙眼冷冷地掃了她一眼,紅色的衣裙,五官精致,那雙眼睛黑白靈氣十足。剛才在她手中那小巧的銀梭,被她插入烏黑的頭發中,看上去就像是她的發飾一般。
他淡淡地說道:“你不是中原人士。”
江清歡:“我確實不是。”
“你是師從何人?”
江清歡側頭看向他,笑著說道:“我師父的名號我可不能隨便報,她老人家武功高強,我實在是連她的萬分之一都不及,如今敗在大俠手下,是我令師門蒙羞了。”
男人冷哼了一聲,雙手背負在後,孤傲清高的模樣:“你敗在東海桃花島主之手,又怎會令師門蒙羞。”
也不是什麼人,都能榮幸跟名滿天下的桃花島主黃藥師過招的。
江清歡一愣,桃花島主?
黃藥師?!!
江清歡默了默,目光落在對方手裡的那個碧玉簫。她早就該想到的,一襲青衫,手握碧玉簫,還英俊帥氣得天怒人怨,除了黃藥師好像沒有第二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