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江清歡肩膀上的飛將軍和劉皇叔也不甘示弱,嗨嗨嗨地跟關二哥唱起了三重奏,魔音穿耳,江清歡忍無可忍,將幾隻鬨騰的鸚鵡喝停了。三隻鸚鵡十分委屈地在地上排排站,仰著鸚鵡頭可憐兮兮地看著江清歡。
江清歡本來有幾天沒見到這幾隻鸚鵡,心裡還挺想念的,可如今一見,就被它們吵得腦殼疼。
江清歡板著俏臉,“不許吵,再吵我要生氣了。”
幾隻鸚鵡聞言,又垂頭喪氣地低著頭,一副“我知錯我認錯”的模樣。
那訓練有素的模樣,看得陸小鳳歎為觀止,“我以為小表妹隻是會養雕兄,沒想到竟然還養老虎和鸚鵡。”他說著,蹲下去看著那幾隻垂頭喪氣的鸚鵡,哈哈哈笑著,“這幾隻鸚鵡倒是挺好玩,那些小曲兒都是在哪兒聽回來的呀?”
說著,陸小鳳還手欠,想去摸一摸關二哥的鸚鵡頭,誰知關二哥雖然對花滿樓頗為喜歡,對陸小鳳卻是十分不友善,它抬頭想要啄陸小鳳的手,陸小鳳是習武之人,又怎會輕易被它得逞。
關二哥的鳥嘴落了個空,卻也還想過過嘴癮。
它看向陸小鳳,扯著嗓子——
“哪來的臭流氓!”
臭流氓陸小鳳:“……”
也不知道此刻正遠在桃花島的黃島主知道了在他被關二哥稱為野男人之後,又有一個被關二哥稱為臭流氓的男人,心中該會有何感想。
陸小鳳沒想到清歡小表妹養的鸚鵡居然是這樣的畫風,一時之間,竟然罵不還嘴。
反而是旁邊的上官雪兒見狀,嘻嘻笑著拍手,“小鸚鵡,罵得好!”
陸乘風對這幾隻鸚鵡的畫風早已從一開始的目瞪口呆到如今的習以為常,他隻是揉了揉額頭,輕歎一聲。
花滿樓卻忍不住悶笑出聲,那笑聲,一掃先前在金鵬王朝時的惆悵和無奈。
陸小鳳聽到花滿樓的笑聲,也忍不住笑了起來,“我先前還想著在我的朋友當中,唯一不會笑話我的,就隻有你了。卻沒想到,你也會笑話我,花滿樓,你可真是讓我傷心啊。”
花滿樓嘴角微揚,聲音溫潤,“這幾隻鸚鵡,倒是頗有靈性。”
陸小鳳站了起來,抬手摸了摸胡子,“沒有靈性又怎會罵人?可我就沒想到這幾隻鸚鵡居然和雕兄一樣,都是小表妹養的。”
都說物似主人型,要說雕兄那可愛又高傲的模樣像是清歡小表妹還差不多,而這幾隻嘴欠路子野的鸚鵡……陸小鳳忍不住抬手掐了掐眉心,覺得自己無法想象清歡小表妹吆喝著嗓子唱“兄弟相逢三杯酒”時的場景,那簡直太魔性了。
花滿樓聞言,微微一笑,隨即轉向陸乘風。
“陸莊主,冒昧前來,打擾了。”
陸乘風連忙說道:“七公子蒞臨寒舍,蓬蓽生輝,又怎會打擾?”說著,陸乘風趁機邀請花滿樓和陸小鳳,“我莊中的酒窖有幾壇上好的竹葉青,而此時芳華園中的月季也開得正好,素聞陸公子喜歡美酒,七公子喜愛鮮花,不如移步芳華園賞花飲酒如何?”
這樣的事情,陸小鳳當然是不會推辭的。而花滿樓本就跟陸乘風有過交情,加上適才在路上的時候,江清歡把陸小鳳怎會將她誤認為是花家小表妹的前因後果都向他解釋清楚了,花滿樓覺得六哥信任的人,自然也是好人,也有意與陸乘風結交,於是也沒有推辭。
江清歡是小姑娘,難得從外麵回到了歸雲莊,自然是不像糙漢子那樣既不洗澡也而不換衣服就能去喝酒賞花的。她笑眯眯地將陸小鳳等人送走了,然後回頭看向上官雪兒。
上官雪兒被江清歡一看,心裡頭就是一陣發怵。
自從在樹林裡,她被將清寒引來的兩條大蛇嚇過一次之後,她單獨麵對江清歡的時候,都心驚膽戰的。上官雪兒小時候跟姐姐上官飛燕一起住,每次晚上她不願意睡覺,上官飛燕就會跟她說許多山中精怪的故事,說她要是不乖乖睡覺,那些藏在山間的精怪就會去吃了她。上官雪兒從未見過山間的精怪是怎樣的,她也從未信過有所謂的精怪。可她親眼目睹了江清歡引來了兩條大蛇又將大蛇送走了這樣匪夷所思的事情之後,上官雪兒覺得江清歡或許就是山怪也說不定,不然怎麼能呼喚大蛇出來?
江清歡一臉慈祥笑意地打量著上官雪兒,柔聲說道:“你要聽話哦,不然白虎會吃了你。”
原本趴在小姐姐腳邊的白虎聞言,站了起來,懶洋洋地伸了一個懶腰之後,張開血盆大口朝上官雪兒低吼了一聲。
上官雪兒嚇得往後退了兩步。
江清歡見狀,心中對已經達到的威懾成果十分滿意。對付上官雪兒這樣撒謊成性,還天不怕地不怕、是非觀完全扭曲的小姑娘,就要一步到位治服了,不然後患無窮。
江清歡領著上官雪兒往竹意苑走,白虎則是走在小姐姐身旁,仰著頭特彆神氣。
幾隻被罰走路的鸚鵡晃著胖乎乎的身體,在後麵一步一步地跟著,還十分不是滋味地唱著——
“自古紅顏多薄命,有情總比被無情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