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江清歡沉思著的時候, 外麵傳來了一陣腳步聲,接著就是梅絳雪的身影飄然而至,還帶來了一陣冷香。
“清歡,怎麼了?”
江清歡抬頭, 發現來的人除了梅絳雪之外,還有陸小鳳和花滿樓。
陸小鳳摸著胡子跟江清歡笑著說道:“聽說小表妹遇上了點小麻煩,我和花滿樓就跟著一起來了。小表妹, 需要我和花滿樓做些什麼嗎?”
江清歡有些莞爾地看向陸小鳳, 將她的兩個管事之死都一五一十地告訴了陸小鳳和花滿樓,她也並不想隱瞞些什麼, 這種事情, 多一個人就是多一分力量。她也還不想年紀輕輕, 就操碎了心早生華發, 如果可以, 請讓她年年無憂無慮, 永遠十六歲。
陸小鳳和花滿樓聽了之後, 也良久沒有說話。
梅絳雪坐在江清歡身旁的椅子上, 皺著眉頭說道:“這也太邪門了, 他們幾人都同時死於身邊熟悉之人, 沒有絲毫的防備,房中亦無打鬥痕跡。最令人難過的是, 那人竟然還要在他們尚未喪失理智的時候, 將他們的雙耳各割走,這也未免太過殘忍了。”
誰說不是呢, 江清歡拿著手中的那塊手帕,也歎息了一聲。
冥嶽在江南本就不如在雲南那樣人才輩出,在江南的這些人,都是聶小鳳費了不少心思培養出來的,雖然不能說每一項本事都拿得出手,可基本上是沒有短板可以麵麵俱到的,無端端的就失去了三名管事,江清歡心裡那滋味彆提多難過了。
可彆讓她找出來凶手,不然那凶手割了她多少個管事的耳朵,她就在分多少刀將那凶手的耳朵給割下來。
江清歡抿著紅唇,忽然花滿樓說:“清歡,我聞到房中有花香。”
江清歡點頭,“嗯,我也聞到了。”
花滿樓:“我說的花香,不是這閨房中的蘭花香,那似乎並不是姑娘家才有的脂粉味。”
江清歡有些沒精打采,“這本就是姑娘家的閨房,即便不是姑娘家的脂粉味,也可以是其他香料的味道。”
花滿樓輕輕搖頭,笑著說道:“我能去那男管事的房中看看嗎?”
江清歡知道江湖盲俠之能,她雖然不知道花滿樓聞到了什麼,可既然他這麼說,肯定是發現有不對的地方。她將手中拿著的繡品遞給侍梭,說道:“這繡品上的圖案是鴛鴦戲水,去問一下這位女管事是否打算近日成親?若是沒有,近日是否表現得有些異常。”
侍梭點頭,拿著繡品便離開了房中。
江清歡和梅絳雪並肩走在前方,而陸小鳳和花滿樓則不緊不慢地跟在後麵。冥嶽在太湖的聯絡點,是設在一個五進的院子當中,聽說在聯絡點的人,基本上都是直接聽命於江清歡的,這些人大概都會有些屬於自己的本事,並不隻是一個聽話的傀儡。至於其他的弟子,都已經打散到太湖周邊的市井地方去了。實在沒辦法,江湖中人也是要吃飯睡覺的,但凡是吃飯睡覺,也都要有錢。
冥嶽四姑娘平常沒事做的時候,就會將那些弟子打發去乾活,隨便乾什麼都可以,他們可以到客棧去當小二,也可以到藥鋪去當藥僮,隻要他們不鬨事,去賺點家用四姑娘完全不乾涉。畢竟,冥嶽的人也並不是隻有設立分部這一件事情可做,人生如果除了一件事情就沒有旁的事情,那這一生未免也太過悲慘。
江清歡將花滿樓領到了男管事的房中,花滿樓微微閉眼,緩緩吸氣,再緩緩吐氣。他那樣微微側首,微閉著雙眸像是認真地感受著什麼似的,令人不忍打擾。
陸小鳳倒是沒什麼感覺,他在房中東晃晃西晃晃,晃得江清歡有些心浮氣躁,要不是花滿樓在旁邊,江清歡都想對陸小鳳直接訴諸武力了。
花滿樓張開眼睛的時候,臉上已經是帶著笑容。
江清歡看向他,“花七哥哥,你已經有發現了麼?”
陸小鳳嘿嘿地笑了兩聲,“小表妹,不是我吹,花滿樓最厲害的地方,就是他能感覺到十裡之外的危險。”
江清歡聞言,撇了撇嘴,她才不信呢。要是花滿樓真的能感受到十裡之外的危險,那上官飛燕那個危險分子當時怎麼沒感覺到啊?而且上官飛燕也是在金鵬王朝裡被殺的,上官丹鳳也是,可花滿樓依然沒有感覺到。
但江清歡不想讓溫柔英俊的花七哥哥下不了台階,所以決定不跟陸小鳳抬杠,隻仰著頭眨巴著那雙鳳眸望向花滿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