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飛飛看著江清歡,覺得眼前的冥嶽四姑娘,年紀比她還小些,怎麼說起這些事情來,就是老氣橫秋的模樣。可雖然江清歡年紀比她小,白飛飛也並未小看她,從她千裡迢迢從雲南到了江南太湖,一手將冥嶽分部建了起來,白飛飛對她的話,也聽進去了一些。
白飛飛心裡也很明白,紙是保不住火的。可她心裡有疑惑,不由問道:“你到來這兒,到底是什麼用意?”
江清歡笑了起來,“我的用意,我的用意很簡單啊,我要冥嶽名動天下。”
白飛飛愣住,隨即嗤笑了一聲,“好大的口氣!”
顯然是不將江清歡說的這話放在眼裡。
江清歡卻不理會她的嗤笑,有的人之所以取笑,是因為無知。白飛飛對冥嶽的實力一無所知,對她師父的能力也一無所知。
江清歡淡聲說道:“你想要得到血池圖,不外乎就是為了你的娘親殺了快活王。可是飛飛,你的娘親並不完全信任你,她一麵派你到開封來找陳天相,等你離開幽靈宮後,又另派弟子到太湖冥嶽,想查探我是否知道血池圖的下落。你先前並不知道我會來仁義山莊,是因為幽靈宮的人去招惹了冥嶽,對不對?”
白飛飛目光轉向彆處,並不說話。她並不是不想說,而是因為江清歡說的話,都是真的。
那時苗族女說了陳天相和血池圖之事後,她派人四處打聽羅玄當年的兩個弟子陳天相和聶小鳳的事情,陳天相的事情不好打聽,因為這十幾年來他都幾乎是銷聲匿跡。可聶小鳳的事情,卻是很好打聽的,聶小鳳離開了中原之後,就召集了從前的魔教舊部,成立了冥嶽。而冥嶽如今在江南太湖,也有分部。
白飛飛問白靜,既然聶小鳳和陳天相都是羅玄的徒弟,聶小鳳的七巧梭傳人如今也在太湖,是否需要派人到太湖走一圈,看聶小鳳和她的徒弟是否知道血池圖之事。白靜否定了她的建議,白靜說既然當年羅玄的血池圖是被聶小鳳暗算後所繪的,便絕不可能會將此圖交給聶小鳳,聶小鳳不可能會知道血池圖的存在,更彆說是她的徒弟了。
可怎麼她前腳才離開了幽靈宮,白靜後腳就派人去了太湖?
白飛飛自從聽了江清歡的話之後,心裡便疑慮重重。
江清歡的話裡話外,都無不顯示著她是有備而來。要不是幽靈宮在此之前招惹了冥嶽,江清歡如今能閒著無事,盯著幽靈宮不放麼?
江清歡見白飛飛許久不吭聲,也不在意,她這次來的目的隻是想要追查一下鬼麵女的下落,能碰巧見到了白飛飛,也是運氣。既然見著了,不撂一兩句狠話,就顯得她不是那麼江湖,於是江清歡又說:“陳天相和陳玄霜,你們一根毫毛都不能動。若是動了她們分毫,那後果不是你能承擔的。”
白飛飛卻好像是沒聽見一樣。
那話沒聽見也不要緊,反正最要緊的話聽見就行了,江清歡又說:“你有沒有想過,或許你並不是白靜的女兒?”
果然,剛才還裝作自己是聾子的白飛飛驀地轉頭,看向她,厲聲問道:“你胡說什麼?!”
美人疾言厲色,也不會令人覺得可怕,更何況江清歡自認武功在白飛飛之上,自然也不怕她。
江清歡笑著說道:“你一直以為自己是白靜和快活王的女兒,所以無論白靜叫你做什麼,她對你怎麼不好,你都覺得因為你身上有快活王的血脈,所以她將對快活王的仇恨轉移到你身上來。可是你有沒有想過,血濃於水,弑父本就不詳,她身為母親,為何要你去做那樣的事情?”
白飛飛瞪向江清歡。
江清歡無所謂地聳了聳肩,笑道:“不管彆人怎麼說,你都不會相信,那麼何不自己親自去查探一番?告訴沈浪你的身份,告訴他你這些年是怎麼過來的,然後讓他與你一起弄清楚,你到底是不是白靜的女兒,難道不好嗎?”
白飛飛正想說話,忽然剛才飛走的白雕飛了回來,落在江清歡的身旁。頭蹭了蹭江清歡的胳膊,發出一陣嘰嘰咕咕的響聲。
江清歡笑瞥了白飛飛一眼,遺憾說道:“真可惜,我要告辭了。”
白飛飛一怔,隨即她發現沈浪的身影在前方出現。見到情郎的身影,白飛飛原本還冰冷的麵容情不自禁地柔和了下來。
這時沈浪看到江清歡,也十分意外,江清歡跟對方寒暄了兩句,也是一開始跟白飛飛的說辭一樣,說她跟白雕到山上玩,發現可以下懸崖,一時覺得好玩就下來了,誰知下麵卻內有乾坤,遇見了白飛飛,心裡高興便多留了一會兒。
說完,也不管沈浪對她的話是信還是不信,就跟白雕一同離開。
沈浪看著前方的一人一雕,眉頭有些微蹙,冥嶽的四姑娘,竟會在如今這樣的時候,閒得跟白雕到處遊玩?
他怕不是腦子有毛病,才會信江清歡的胡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