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小鳳慢條斯理地在江清歡方才所坐的太師椅上坐下,那雙美眸掃過王憐花,說道:“你昨日害得我的徒兒吃了好大的虧。”
王憐花聞言,默了默,隨即單膝跪下,說道:“在下願為嶽主效犬馬之勞。”
江清歡:“……”
黃藥師:“……”
他們都見過沒節操的,但像王憐花這樣沒節操的,還是頭一回見。
王憐花向聶小鳳表示願意為嶽主效犬馬之勞,聶小鳳要拿下快活城,雖然有黃藥師和洪七少幫主這樣的幫手,可這些人或多或少都有些清高,快活城中的人魚龍混雜,什麼人都有,跟那些人講節操無異於是跟婊|子講貞潔,跟惡人講仁義,最好是有王憐花這樣旁門左道層出不窮的人去裡應外合。
於是,聶小鳳讓王憐花趕緊將他打算怎麼幫沈浪解除陰陽煞的事情跟黃藥師說了,兩人合計合計,看能不能有技能解除陰陽煞又不會有任何危險的辦法來。
黃藥師橫豎看王憐花不順眼,但也不得不承認這人確實有才。他雖然能解陰陽煞,誠如聶小鳳所說的那樣,需要時間。四姑娘這些年來行事並不低調,鎖住她的內力是一個隱患,無論是他還是聶小鳳,都無法確保能讓江清歡每時每刻都在他們的眼皮底下。
總之,千言萬語概括成一句話,那就是——大局為重。
黃島主板著一張臉跟千麵公子交流心得,千麵公子雖然有恃無恐,但他是吃過苦頭的,黃藥師那眼睛都不眨一下就想廢了他,還給他拍了附骨針的事情,公子可是一丁點兒都不想再經曆一次的。更何況,他想要手刃快活王,不也得跟聶小鳳江清歡合作麼?
於是,在絕對的實力碾壓軍團麵前,王憐花也不耍什麼小聰明了,他將自己對怎麼解陰陽煞的想法跟黃藥師討論了之後,跟黃藥師的方案合並了一下,確保萬無一失,就打算動手了。
王憐花本以為是先幫江清歡解了陰陽煞再來解決沈浪的,誰知聶小鳳卻說:“誰告訴你要先解清歡的?先解沈浪的。”
王憐花聞言,苦笑。不管是聶小鳳還是黃藥師,可謂算是護短狂魔了,如今沈浪陰陽煞發作,任何萬無一失的辦法用在沈浪身上,或許都會導致一些問題,可他們竟然眼睛都不眨,就先拿沈浪試藥。
先幫沈浪解除陰陽煞也沒什麼不好,反正如今沈浪身上的陰陽煞都已經發作了,他熬不了多久,怕到時江清歡身上的藥效還沒起作用,沈浪就一命嗚呼了。
隻是,王憐花看著聶小鳳和黃藥師那樣維護江清歡,不免就想起了白飛飛。都同樣是被人收養,遭遇怎麼就差了那麼遠呢?
方才江清歡問他,既然她昨日已經把白飛飛的身世告訴了他,他為何還要幫白飛飛和沈浪?
有時候所謂的血緣親情,不過是一句屁話。王憐花並不是才跟白飛飛相認,而是在白飛飛被色使挑中要送到仁義山莊的時候,他就已經暗中跟白飛飛搭上了線。從那時候開始,他一直將白飛飛視為姐姐。
白飛飛自幼被白靜撫養長大,從未享受過溫情,忽然多了個便宜弟弟,還要跟她同一陣線殺了快活王,她心中也是又驚又喜的。
王憐花和白飛飛之間,就像是有著一種風雨同路一般的默契。白飛飛算計誰,也從未算計王憐花。江清歡以為白飛飛對王憐花隱瞞了她並不是白靜之女的身份,其實白飛飛並沒有。她得知了那事情之後,就告訴了王憐花,並且連同沈浪的情況也告訴了王憐花。
人與人之間,有時候更重要的,或許是彼此之間的感情。
除了在母親身上,王憐花隻在白飛飛身上感受過一些許的親情,而沈浪,與他又是朋友。他到清風齋把江清歡帶走試藥一事,是他知道白飛飛身世後所做的決定。
隻是那時候的王憐花並不知道有的人,不是他可以隨便動的。一旦動了,就要付出代價。
王憐花低頭看了看自己無力垂在身側的雙手,若是旁人,這雙手定然是廢了。但他不是平常人,他是王憐花,黃藥師下手雖狠,但隻要黃藥師沒將他的雙手砍掉,這雙手還不能算是,不過要養回來還是需要一段時間。
至於好了之後,還能否像從前一樣,就得看自己的本事了。
黃藥師和王憐花商量好了解除陰陽煞需要做的事情之後,就讓人搬著沈浪走了。聶小鳳被梅絳雪請去試小點心了,江清歡跟少幫主承諾了要親自下廚招待他,自然也沒有食言。
趁著黃島主不在,清歡妹妹趁機問起洪七少幫主的感情生活來。
一說起表妹,已經吃了八分飽的少幫主頓時覺得美食也沒什麼誘惑力了,十分心酸地跟清歡妹妹訴苦。
“表妹一見到我,就沒好臉色,指著門口叫我滾。”
江清歡:“然後呢?然後洪七哥哥就真走了嗎?”
洪七哥哥十分堵心地擰著一雙濃眉,十分沉重地點了點頭,“表妹叫我滾,我能不滾嗎?”
江清歡:“……洪七哥哥!”
洪七哥哥:“怎、怎麼了啊?”
江清歡十分正色,對著洪七哥哥教訓說洪七哥哥你不行啊,你這樣是追不到表妹的!你不知道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嗎?表妹叫你滾,其實隻是想讓你留下來哄她而已啊!洪七哥哥,你長點心,彆將表妹口是心非的話當真啊!
教訓完洪七哥哥,清歡妹妹覺得自己的話好像有什麼不對,皺著眉頭想了想,忽然想起昨晚某人摟著她不放的時候,也說了一番類似的言論。
於是,清歡妹妹的臉忽然就紅了。
洪七哥哥莫名其妙地看了清歡妹妹一眼:清歡妹妹不是在教他怎麼追表妹嗎?他還沒臉紅,清歡妹妹倒是臉紅什麼勁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