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有點意思,商滌回京,原以為是皇城司長孫老賊有什麼大事,倒不料他回來是為了李辰安所做的那首……那首詩歌。”
“好像叫《天淨沙》,在京都傳唱極廣……那小子還真是個人才,可惜了啊!”
姬泰一席話說了那小子很不錯、那小子有點意思、那小子還真是個人才……他這樣誇耀一個少年,在楊四賢的記憶中是從來沒有的。
但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最後的那幾個字——可惜了啊!
“相爺,莫非……他不能為魚龍會所用?”
姬泰沒有回答,他一口喝光了杯中的酒,站了起來,“夜已深,你退下吧,一切都再看看。”
“小人明白了。”
楊四賢躬身退下,黑夜中一個人推著一把輪椅走了出來。
輪椅上坐著一個小老頭兒。
那人將輪椅推到了淩煙亭前,將輪椅抱起,放在了亭子中。
輪椅上的那小老頭伸手,拎起了酒壇子斟滿了一杯酒,一口喝了下去。
片刻才放下了酒杯,就說了兩個字:“好酒!”
“可再好的酒也沒有權利的滋味令人迷醉……終究是個少年,吾以為可大力栽培!”
他抱著這酒壇子又對身後那人淡淡的說了一句:“走吧,回去睡覺。”
那人又將輪椅抱出了淩煙亭,他推著輪椅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姬泰在這淩煙亭中獨自坐了片刻,也走了。
……
……
天光微亮。
鐘離若水一大早就起了床。
梳洗一番之後,她來到了那方荷塘前。
暑熱未起,清新的空氣中帶著淡淡的荷花味道,那滿塘的荷花這時候也格外的嬌豔。
她看著那些荷花,眼裡卻沒有那些荷花。
她的臉上帶著一抹微笑,她的眼裡是滿滿的期待。
今兒個李辰安當入京都了。
堂兄他們也不知道能不能走的快一些,早些將他接到這府上來。
廣陵一彆其實也就三個月,她卻覺得仿佛過了三年。
這便是對一個人的牽掛。
這便足以說明那個人已住在了自己的心間。
就在她滿腦子都想著李辰安的時候,鐘離若畫一蹦一跳的來到了她的身邊,卻並沒能驚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