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木樓外的池塘邊燃起了一堆篝火。
李辰安等人圍坐在了篝火旁,吃著燒雞喝著燒酒聽東方白說著一個過去的故事。
那個故事很簡單卻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鬆山劍院在鬆山之上。
鬆山的山腳下有一個小村莊,名叫謝家莊。
謝家莊有個獵戶叫謝安,謝安有個女兒,人稱謝大腳。
“她的腳真的很大!”
“她說不上多麼美麗,但她卻非常勤快……”
東方白看向了王正浩軒,“你的母親還小的時候,為了補貼家用,接了劍院裡浣洗的活兒。”
“那時她才六七歲。”
“她經常來劍院,便經常看我們練武。”
“我姐姐說她武道的天賦極高,”
王正浩軒這時打斷了東方白的話,“你姐姐是誰?”
東方白垂頭,過了片刻才說道:“鬆山劍院掌門東方紅!”
這話一出,李辰安等人都大吃了一驚。
因為東方紅已年過六旬,但東方白不過四十……這姐弟倆著實差的太遠了一些。
王正浩軒這時候才知道這人還有著如此嚇人的身份。
“那你怎麼跑這地方來了?”
“因為這地方好,清淨、可洗心,可悟劍。”
“好吧,你剛才說我娘武道天賦極高……可我怎麼記得我娘根本就不會武功呢?”
東方白乜了一眼王正浩軒:“你爹的身手還行,可你見過你爹敢欺負你娘麼?”
王正浩軒啞然。
是啊!
從自己記事開始,爹在娘的麵前向來表現得言聽計從,絲毫不像是皇城司裡當差的人。
嗯,爹在娘麵前溫順的就像一隻小綿羊!
爹說,那叫相濡以沫!
現在看來,那是爹毫無反抗之力!
王正浩軒頓時就俯過了身去,好奇的問道:“我娘……是什麼境界?”
東方白搖了搖頭:“我已離開鬆山劍院整整二十年,隻知道二十年前,我不是你娘的對手!”
李辰安等人也驚呆了!
王正浩軒驚呆了!
他瞪大了眼睛看著東方白,過了片刻才抿了抿嘴唇,喃喃說了一句:“這麼說……我娘至少也是一境中階的身手了?”
“我爹才二境上階……他確實打不過我娘!”
“隻是我娘既然學的是鬆山劍院的劍法,可她為何要讓爹將我送去了牧山刀呢?”
東方白搖了搖頭:“這就得你回去之後問你娘了。”
王正浩軒沉吟三息,又問道:“我娘既然有那麼高的武功,她為何從未曾行走江湖?在我的記憶中,她一直守在家裡,做的也都是一個尋常婦人所做的那些家務活兒。”
“她如此隱藏,莫非我家還有什麼不得了的仇人?”
東方白咧嘴一笑。
此刻他沒有了作為劍侍時候那冰冷的模樣,這一笑間倒是多了幾分慈祥大叔的味道。
“你娘與眾不同!”
“她對於武功,僅僅是好奇!”
“她幼時上山做浣洗的活兒,見我們練武,她隻需要看一遍,便能過目不忘的將看過的劍招準確的使出來!”
“我姐見之心喜,便傳授了她內功心法。”
“她偶爾練練,更多的時候是在做她自己的事。”
“我姐姐很想將她收入鬆山劍院,可她卻毫不猶豫的拒絕了?”
王正浩軒一愣:“為何拒絕?”
“她說她要賺錢,我姐說給她銀子,可她又說她主要是對練武沒興趣。”
“我姐不解,過了一些年才知道你娘不喜歡練武,是因為練武本就有強身健體之用,她很擔心她的腳變得更大,往後不好嫁人罷了!”
“……”
王正浩軒覺得自己的母親不喜歡練武的這個理由無懈可擊。
“可她既然不喜歡練武,為何二十年前你不是她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