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荒國建國。
恰好越國內亂。
恰好荒國兵發越國。
若不是去歲時候自己在吳國,吳國恐怕也已大亂。
若不是自己來到了寧國,這寧國……也正處於大亂之中!
這一切是巧合麼?
李辰安絕不相信。
上車侯府滿門被滅,這恐怕不是奚帷為了複仇或者為了理想那麼簡單。
它是導致寧國走向衰敗的標誌性事件!
而越國的越皇趙允之,恰在這節骨眼上中毒,恰好又是東林禪院滅了西林禪院,禪宗勢力再次強大的時候。
喬子桐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去的越國。
這一切的背後,李辰安感覺到了一股巨大的力量在推動。
這股力量是要讓中原大亂!
唯有如此,才能給樓蘭國重返中原鋪就一條較為平順之路。
隻是,
他們或許沒有料到自己這個廣陵城的傻子竟然成為了寧國的皇帝。
吳國沒有亂起來。
寧國正在步步向好。
這一局棋的走勢出現了巨大的偏差。
這個時候,就應該是樓蘭國登場了。
仲伯輔佐宇文峰一統草原建立荒國……
荒國究竟是中原諸國的門戶還是樓蘭國的前鋒?
李辰安不知道。
他隻知道越國絕不能落在荒國的手裡。
但現在他並沒有打算出兵援助越國,因為他也不知道喬子桐的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他確實需要時間。
倒不是培養出什麼聖階的高手。
而是……能輕易要了聖階的命的槍!
仲伯辭去荒國丞相之職向樓蘭國而去……他是回家呢?
還是真去找樊桃花?
鐘離破是基本能確定投奔了樓蘭國。
那麼樊桃花去了樓蘭國恐怕會有極大的危險。
仲伯在這時候前往……這對樊桃花是好還是壞?
燕基道與仲伯同行,這是相伴還是監視?
李辰安的心裡是憂慮的,隻是他並沒有表露出來。
他從信封中取出了信紙,展開一看,
眉間陡然一蹙:
“你曾經給吳洗塵和商滌說,這個世界缺乏公平,這個世界需要正義。”
“你說當夜來臨的時候,光明就微不足道。”
“當惡大行其道的時候,善就顯得極為渺小。”
“你說,你能站在黑夜之中,去行更惡之事,去維護那彌足珍貴的善的光芒!”
“你說……那就且視他人之疑目如盞盞鬼火,以那些鬼火為燭,去照亮你必須去走的夜路!”
“現在這條路已擺在了你的麵前。”
“老夫,還有許多與老夫同行之人正在看著。”
“那是我們未能實現的理想。”
“我們希望能看見天亮的那一刻。”
“我們希望你永遠如一道光!”
“我是奚帷。”
“不再執棋。”
“留此殘局於你。”
“你大可以掀翻棋盤……重立天下規矩!”
「第六卷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