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從獲得的那些消息來看,李家這第三房與大房二房之間的關係似乎並不融洽。但無論怎麼說都是李家一脈相承的血脈,如果李辰安能夠和他二伯修好……這對李辰安或者對廣陵李家而言,都是一件好事。”
鐘離若水沉吟片刻,點了點頭。
她明白了鐘離芳的用意,如果李文厚能夠主動認下李辰安這個侄子,有一個戶部尚書站在李辰安的背後,他在京都的日子想來會更好過一些。
而另一層意思則是定國候府也希望能夠通過李辰安和這位戶部尚書進一步加深友誼——
定國侯府掌兵,最需要的就是錢糧。
錢糧這個東西掌握在戶部尚書的手裡,而這位戶部尚書在朝中似乎處於一個中立的位置。
他當然必須聽命於姬丞相,但他同時又沒有明顯的偏向於姬丞相。
他既不得罪二皇子一係,也不得罪太子一係,他遊離於兩方勢力之間,倒是將許多事處理的四平八穩。
爺爺曾經說這李文厚是真把書讀明白了,有其父當年的風範,其城府之深,怕是少有人能及。
“那……李文厚是個怎樣的態度?”
“哥哥倒是一個字都沒提李辰安進京這事,他和李文厚喝了一個時辰的酒,陪坐的是李文厚的長子李辰晞,哥哥更多是在和李辰晞聊天,直到哥哥告辭的時候李文厚才說了一句話。”
鐘離若水微微有些緊張的又問道:“他說什麼了?”
“他說……廣陵是個好地方,他不該來玉京城!”
“……”
“哥哥說他已經來了。”
“李文厚歎息了一聲,又說了一句模棱兩可的話。”
“什麼話?”
“他說,他如果一直都是那個傻子多好。”
鐘離若水一愣,臉上漸漸起了憤怒的神色:“哪有這樣說自家侄子的?辰安不必去拜訪他那尚書府!”
“你先彆急,哥哥也不明白這話的意思,李辰晞送哥哥出府的時候哥哥問了一嘴,但李辰晞也不明白。不過李辰晞卻對李辰安沒啥敵意,甚至還很佩服這個堂弟,隻是對李辰安加入魚龍會頗有微詞。”
鐘離若雨看了看西樓方向,“我們當然都希望你倆能好,但……但這李辰安前後的變化著實也太大,哥哥在回到家裡的時候向父親說起,父親的意思反倒是應該讓李辰安主動去一趟尚書府。”
“為啥要去?豈不是給自己找不自在?”
鐘離若雨搖了搖頭,“父親說一門七進士父子三探花的李家,是有深厚底蘊的,隻是一直很低調。莫要忘記李家的那位李春甫,也就是李辰安的爺爺,他可是兩代皇帝身邊的重臣,昭化元年就官至一品太尉,隻不過在昭化六年時候忽然辭官隱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