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是潤州派兵來。
可潤州的兵悉數調去了平江州的楓縣,顯然不可能再有多餘的兵力來支援棲遲縣。
此刻縣尊發話,他連忙拱了拱手,笑道:“大人心安!”
“一來,這長江渡在咱們江南道一線有足足六處……誰也不知道那股女匪會從哪一個渡口渡江。”
“這二來嘛……萬一她們真的從咱們這棲遲渡而來,打,肯定是要打的,但至於怎麼個打法……下官覺得可千變萬化。”
張德寶一聽,眉間微蹙,“你仔細說說。”
陳縣尉俯過身去,低聲說道:“大人,其實吧,其餘五處管轄對應渡口的縣,和咱們的情況沒什麼兩樣。”
“甚至再說大一點,就算是整個江南整個寧國所有的州縣,情況也好不了多少。”
“這些年,咱寧國的國庫空了啊!”
“國庫空了,軍備可也就空了!”
“上上下下都顧著撈銀子,吃空餉這種事……可不僅僅是各州的府兵才有,就連四大邊軍……他們的胃口還要更大!”
“所以北漠荒人犯邊,朝中皆以為是那位夏侯卓夏侯大將軍為了曾經的太子的軍功才退出了九陰城……”
“恰好下官有個遠房親戚就在北漠邊軍之中,是夏侯大將軍的親信,掌握的正是北部邊軍的軍備賬簿!”
這位陳縣尉忽的站了起來,走到了門前,探出頭左右張望了一下,這才關上了門又回到了茶桌前。
他又俯過身子,聲音壓得更低:“大人,北部邊軍,在兵部備案的人數是十二萬!可實際您知道是多少麼?”
張德寶頓時就瞪大了眼睛,也俯過了身子,低聲問了一句:“多少?”
陳縣尉伸出了一個巴掌比了比:“不超過五萬!”
張德寶“嘶!”的一聲倒吸了一口涼氣,難以置信的問道:“吃了七萬人的空餉?”
陳縣尉點了點頭,“可不是麼!”
他又坐直了身子,“其餘三大邊軍,基本上也是如此!”
“所以北漠之敗,本就必敗!”
“荒人首領宇文峰占領了九陰城之後,原本是要繼續南下的,但有小道消息說有人給宇文峰去了一封信。”
“原本宇文峰已在九陰城整頓了兵馬,原本已經率領大軍出城十裡,可他在得到那封信後,卻毫不遲疑的退回了九陰城。”
“這才有了後麵咱寧國簌琳公主前去和親之事!宇文峰所部盤踞於九陰城,再沒有南下!”
張德寶好奇的問了一句:“咱寧國誰有那麼大的臉麵讓宇文峰縮了回去?”
“聽說……是奚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