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那位皇長子早已不在西山,奚帷理應也早已知道。
可吳冕還是帶著人去了……
樊桃花或許也沒有告訴自己實情,她其實也知道,但她也讓自己去了。
當然,無論那位皇長子在與不在,自己都必須去,因為鐘離若水在蜀州。
那麼問題就在於如果奚帷和樊桃花本就知道,他們這樣做的目的何在?
李辰安沒有下令拔營趕路。
下雨了。
也不急著趕路了。
他看向了張三強:
“辦幾個事。”
“請攝政王吩咐!”
“第一件事,我要知道越國是否有大事發生。”
“第二件事,我父母……將他們轉移至皇城司的秘密據點!”
“第三件事,我要鐘離府在蜀州的兵力布置圖,要詳細!”
“第四件事,告訴蜀州道道台劉酌,我於四月初五去拜訪他。”
“……第五件事,我寫個單子,你讓蜀州諜子準備好單子上的東西,到時候我或許會用到!”
雨落。
天黑。
營帳中的風燈亮了起來。
蜀州崇慶府,道府衙門後院的燈籠也亮了起來。
這是蜀州道道台劉酌的居所。
這裡無雨,反而星光皎潔。
就在後院的涼亭中,石桌上已擺上了幾個好菜,也已放上了一壇子的畫屏春。
劉酌穿著一身青色麻衣,極為高興的坐在了桌前,看向了坐在他對麵的那個中年男子。
“三烈兄,廣陵一彆,轉眼便是大半年過去……”
他拍開了酒壇的泥封,斟了兩碗酒,遞了一碗過去,又道:
“誰也沒有料到這短短的大半年時間,會發生如此之多的事!”
那中年男子是黃三烈!
廣陵城鐘離府的那個管家黃三烈!
他比李辰安更先抵達了蜀州,今日來到了崇慶府。
他還沒有去鐘離園,而是直接到了劉酌這裡。
黃三烈接過酒碗搖頭一歎,“這便是命運使然吧!”
“老夫人的身子還算是硬朗,她的身手也並沒有退化太多,但誰能料到她竟然會在京都之變中仙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