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離若水看了看寧楚楚,撇了撇嘴,心想那麗鏡司好像已經有兩三年沒有給手下發月俸了吧?也就這小子不知情被你給誆了。
不過還是那句話,鐘離府不缺銀子,這四兩銀子的俸祿根本無所謂。
鐘離若水看中的也就是麗鏡司的那塊牌子,所以她雖然知道麗鏡司的實情卻並沒有阻止。
畢竟在和李辰安八字的兩撇沒寫完之前,自己沒可能十二時辰跟在他身邊,那塊牌子就是他保命的手段。
寧楚楚將一塊銀色的牌子遞給了李辰安,“這東西,代表著麗鏡司的身份。”
“有了這麵銀牌,見再大的官包括一品大員也可不跪,另外……若是麗鏡司辦案需要,可憑它調閱州府一級的所有檔案,甚至可以憑它調動十人以下的捕快,或者五十人以下的府兵。”
李辰安一聽心裡大喜,如此說來這麗鏡司就是直接對皇上負責的一個特殊部門!
權利滔天啊!
有了這個身份在廣陵城、甚至在整個寧國都可以橫著走了。
看還有哪個沒長眼的敢來找自己麻煩!
“不過……麗鏡司需要保持低調,畢竟乾的是不太能見光的活計,身份就不可輕易暴露,所以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就不要將這身份亮出來。”
寧楚楚提醒了李辰安一句,又道:
“麗鏡司分為四級。”
“第一級當然是我,持墨玉牌子。”
“第二級是長老會,麗鏡司有長老八人,持金牌。”
“你這個銀牌是第三級,稱為繡衣使。”
“寧國有五道七十二州,共有繡衣使七十二人,你……管轄廣陵州下轄的所有銅牌密探。”
李辰安沒料到這才加入麗鏡司居然就當了個官。
隻是他而今尚不知道這廣陵州有多大。
“我手下有多少銅牌密探?”
“原本有六百餘人……”
寧楚楚頓了頓,轉過了身子,臉色微紅,李辰安並沒有看見:“現在有六十餘人。”
李辰安一呆,“怎麼少了那麼多?”
“當然是因為良莠不齊,麗鏡司隻要精英……不過一州滿編是八百人,你大可以將這些差額給補齊,但你記住,麗鏡司隻要精英。”
“另外嘛……我和長老會的人都很忙,也無法考核你招來的這些人品性如何,所以會有一年的試用期。”
“在試用期之內,他們所有的開銷都得由你自己負責,直到他們得到了長老會考核的認可才能正式成為麗鏡司的銅牌密探。”
鐘離若水又看了看寧楚楚,當真不要臉,原來她大方的給李辰安一個繡衣使看中的是自己家裡的那些錢財,自己倒是入了她的甕——
如果李辰安真成了自己的夫婿,那鐘離府肯定得幫助李辰安將這空缺了的人給補齊,畢竟人多才好辦事,事辦好了李辰安這個名字才有可能進入皇上的耳朵裡。
但這事需要很多的銀子。
麗鏡司卻沒那麼多的錢。
據說這錢原本是從皇上的內帑支出,但皇上的內帑似乎也入不敷出,於是削減了麗鏡司的份額,導致了麗鏡司缺失了大量的人,而今幾乎也做不了多少事。
李辰安此時當然不知道這都是陷阱,他隻是覺得有些奇怪,心想早知道這樣我就將那婚書多賣一些銀子。
“我如何召集這些人?”
“哦,你可以找廣陵城的那位老密探,她叫什麼來著?”
寧楚楚看向了開陽,開陽拱手回道:“她叫翠花,住在四神廟巷子,經營著一處棺材鋪子。”
“翠花是麗鏡司的老人,瑤光在離開廣陵城之前將廣陵州麗鏡司銅牌密探名錄放在了她那裡,你可去取來看看。”
“那我如果是招了人,這牌子找誰要?他們去辦事總得也要有這牌子護身才好。”
“啊,”寧楚楚轉過了身來,臉上那抹羞愧的紅已經消失,“這牌子你可以自己讓匠人去做,開陽,取一個銅牌給他,就按照這樣子打造,隻是編號的數字不可弄重複了。”
李辰安就驚呆了。
心想麗鏡司如此神秘還有著強大的能量,怎麼代表著麗鏡司密探身份的牌子如此隨意呢?
許是看見了李辰安臉上的狐疑,寧楚楚又道:
“銅牌密探並沒有太多的特權,因為他們的身份更需要保密,至於他們的權限你可以去問問翠花。”
“如果從麗鏡司總部下發銅牌,這影響你們繡衣使招募密探的效率,故而長老會後來商議決定,將打造銅牌這個權力下放給繡衣使。”
李辰安恍然大悟。
也就是說長老會不需要知道繡衣使招募了些什麼人,他們如果有任務隻下達給繡衣使,至於繡衣使怎麼去完成他們並不關心。
這倒是凸顯了繡衣使的權利,讓這個級彆的操作空間頗大。
隻是一年的試用期這很長啊!
哪怕一個銅牌密探開二兩銀子一個月,一年也是二十四兩銀子。
八百個銅牌密探……一萬九千二百兩銀子,自己哪裡養的起?
“這個,公、公子,你看這試用期是不是太……?”
寧楚楚拔腿就往外麵走,還丟給了李辰安一句話:
“你可是本公子親自選出的繡衣使,好好乾,不要給本公子丟臉!”
“你若是累計了功勞晉升為長老……我在京都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