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小酒館最閒的就是李小花,他的任務是護院,如果小酒館有人生事,他負責將生事之人給丟出去。
李辰安這兩日也沒有出門,除了看著這小酒館之外他還有一些事需要處理。
比如,剩下的糧食不多了。
比如,釀酒作坊的事需要提上日程,那就得去城外尋一塊地。
還比如陪著花滿庭老大人聊聊天。
等等。
今兒個一大早,他和李小花剛剛晨跑鍛煉回來,在小酒館的門口便遇見了一個人。
熟客。
這三日都有來喝一盅。
他就是廣陵糧商蔡正遙。
“李公子早!”
蔡正遙笑盈盈拱了拱手。
“蔡老板早……我說蔡老板,我這小酒館可是午時過後才營業,你來的也太早了一些吧。”
“酒當然是要喝的,但我此刻前來倒不是為了酒。”
“哦……”李辰安推開了門,“那蔡老板請進。”
將蔡正遙引入後院,二人坐在了那張石桌子前。
蔡正遙嗅著濃烈的酒味打量了一下這很是擁擠的小院子,看向了李辰安,問道:“李公子這酒如此受人歡迎,不知道李公子可想過擴大規模,就按照這個價格放在市場去售賣,我以為它依舊會供不應求!”
李辰安笑了笑,“這事吧,倒是不急。”
“畢竟這畫屏春才在小店售賣三天,它還有很長的一段路需要走。”
“咱們廣陵城的路,可不太好走啊!”
蔡正遙捋著短須打了個哈哈,心裡卻已經明白了李辰安的意思——
他說的是不急,那麼就意味著往後是有將畫屏春做大的想法。
他知道廣陵城的路不太好走,說明他沒有被眼前這極好的生意給蒙蔽了眼睛。
他是在穩紮穩打,就像他這十幾年來裝傻一樣。
這樣的少年才是心性真正成熟的少年,何況他的身後還有一個花滿庭在支持著他,而廣陵州的知府劉酌劉大人又是花滿庭的學生。
這小子一旦將這些錯綜複雜的關係給理順,給運用嫻熟,那就是畫屏春向廣陵散發起進攻的時候了。
“李公子,想必你也知道我是個糧商,我也聽說過沈家和你的那些事,當然都不是什麼大事。”
“我很喜歡你這酒,我也很喜歡你為人處世的態度。今兒個來和李公子坐坐,想的是……咱們之間倒是可以好好合作,其實這合作也很簡單,我蔡家賣釀酒的糧食給你,你要多少我給多少,絕對給公子最優惠的價格!”
“蔡老板這是真看得起我李辰安啊!不瞞蔡老板,我這小酒館一天也就耗用四十來斤糧……這對於蔡老板而言簡直不值一提。”
蔡正遙擺了擺手,“四十斤糧也是生意,我想和公子做生意所看重的倒不是其中的利潤,就當交個朋友,如何?”
李辰安露出了一抹燦爛的笑意,“蔡老板有大格局啊!隻是如此一來,蔡老板豈不是得罪了沈千山?這對於蔡老板而言可不是個什麼好事。”
“李公子放心,原本同行就是冤家。不是因為而今你和沈家有了矛盾蔡某才背地裡說他沈家閒話,哪怕他沈千山生意做得再大,我蔡某卻依舊看不起他!”
“還這樣?”
“有些事,往後李公子自然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