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十餘個劍客就在二十個黑衣人距離劉酌三丈的時候,如箭一般飛掠而去。
三息之後。
兩者在劉酌身前兩丈處相遇。
一陣精鐵交鳴之聲頓時響起,頃刻,一蓬蓬的鮮血便在雨中揮灑,於是,有驚呼哀嚎之聲不絕於耳。
又一輛馬車裡下來了一個人。
他是蔡雨堂。
他驚詫的看了看那慘烈的場麵,他連忙衝了過去,想要將劉酌給拉回馬車,卻不料劉酌搖了搖頭:
“且看看。”
於是,蔡雨堂戰戰兢兢的站在了劉酌的身旁,也看看。
二層樓上。
李辰安大驚失色,“這些白衣劍客,是什麼人?”
楊四賢放下了茶盞,一捋長須,“白衣盟的人!”
“……白衣盟?小子聽說白衣盟不是和皇城司不對付的麼?他們怎麼跑這裡來了?”
“鐘離府,好手段!”
鐘離府無辜背鍋。
“……鐘離府派到劉酌身邊的?”
“隻能是鐘離府!因為隻有鐘離府希望劉酌活著去到蜀州!”
李辰安啞然,他又看向了窗外。
打鬥依舊激烈。
楊四賢帶來的二十人似乎死了幾個。
麗鏡司十二金釵的功夫明顯比楊四賢帶來的人高上許多,此刻還未曾出現傷亡。
“這怎麼辦?”
李辰安驚慌問道。
楊四賢淡淡一笑,“且看看。”
李辰安不知道楊四賢想看什麼。
因為黑衣殺手越來越少。
“十三個白衣盟的高手,鐘離府勾結白衣盟,這個消息送給皇城司,想來長孫先生會很喜歡。”
楊四賢又端起了茶盞,眉間的皺紋已經消散。
他變得淡定自若,仿佛對這一場刺殺的成敗已無所謂。
他呷了一口茶,還砸吧了一下嘴,看向李辰安笑了起來,“你說,劉酌會不會死?”
李辰安一怔,“莫非楊老您還有後手?”
“小子,你要記住,不管做任何事,都不可孤注一擲,都要有後手來應對可能發生的變化!”
李辰安心裡一咯噔,他看向了窗外,那艘停泊在碼頭的客船影影綽綽不是太清楚。
莫非楊四賢將真正的高手埋伏在了那艘船上?
“小子在想……若是我來布局這一行動……外麵的這二十人當為餌,可令劉酌身邊的實力全部暴露。”
他指了指大雨中的那條看不清的船。
“我會將另一殺招放在那艘船離開了碼頭之後,鑿穿那條船,淹死他們!”
楊四賢一聽,眼睛陡然一亮,他甚至鼓了鼓掌:“還不夠!萬一他們會水,還是死不了!”
“……還請楊老賜教!”
“另外再安排兩艘船,當劉酌所乘的這艘船鑿沉之後,當他們的腦袋露出水麵的時候,在我們的另外兩艘船上以弓箭射之……當可萬全!”
“楊老果然算無遺策!小子自歎弗如!”
“他劉酌,就算是生了一雙翅膀,也在劫難逃!”
碼頭上的打鬥已經結束。
楊四賢的那二十個黑衣人,全被十二金釵擊殺。
那些喜歡鋤地的姑娘給李辰安留下了一個極深的印象。
蕭十三娘帶著十二金釵,保護著劉酌和蔡雨堂等人在匆忙間登上了那艘客船。
客船起錨。
就在這磅礴的大雨中,隨著船槳的蕩漾,緩緩駛離了碼頭。
楊四賢帶著李辰安下了樓,他們來到了碼頭,並沒有去看一眼那地上的屍體。
他們踩著被雨水稀釋掉的鮮血,登上了另一條小漁船。
“去看看。”
“好,小子也想親眼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