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京都南門至浣花溪畔的花溪彆院有些遠。
但對於相隔三月未曾見麵的這一對小情侶而言卻並不覺得。
李辰安來到了京都,在這馬車裡將鐘離若水擁入了懷中,這令二人之間的那層關係更近了幾分,這讓李辰安感覺到了活在這個世界的真實,也讓鐘離若水感受到了兩顆心的融合。
馬車的外麵是嘈雜的人聲,馬車的裡麵是一片溫馨的氣氛。
架車的是劍舞姑娘,後麵跟著的是騎馬的鐘離蕩。
鐘離蕩並沒有再帶上那八百神武軍,卻帶著周懷仁、趙得寶和熊大三個年已五十的老兵!
他們都騎著戰馬,樊桃花給他們的神武軍的戰馬!
蘇沐心與慕容荷已經和李辰安告彆,他們二人去了太學院,因為李辰安暫時不能去太學院拜見花滿庭。
李辰安的問候就需要蘇沐心向花滿庭傳達。
當然,此舉或許會引起某些人的注意,但李辰安似乎並不在意。
已經快過去個把月了,想來劉酌在鐘離府的保護下,已經快要抵達蜀州了。
那位被李辰安宰了踏雲的芸晨郡主程依人忽然發現自己有些多餘,她進去了定國侯府,向樊老夫人問安之後小坐了片刻。
在知道鐘離秋陽去了臨水城當了廣陵水師提督之後生出了一些想法,當然她並沒好意思向樊老夫人提起,而是興衝衝的回到了程國公府。
至於李辰安帶來的那一馬車的酒,當然就放在了定國侯府。
此刻二人依舊在去花溪彆院的路上,定國候府的鐘離破已經在和他的妻子樊桃花喝著那畫屏春了。
“這小子,南門那事吧,還算處理的不錯,不過若是能夠再狠厲一些,殺幾個煽風點火的學子就更好了!”
鐘離破捋著那如雪一般的白胡子,端起酒碗來喝了一大口。
“好酒!”
“比若水帶來的更好喝,夫人,快嘗嘗!”
樊桃花乜了鐘離破一眼,端起了酒碗,說道:“我倒是覺得南門那事他處理的無可挑剔,畢竟他是個文人,雖然吳洗塵將不二周天訣和不二劍都給了他……可他的詩詞明顯比他的武功來的更好。”
鐘離破嘿嘿一笑:“夫人說得對!”
“可是,那小子在黃楊驛做的那活兒可不像是個文人!”
“有什麼不像的?當年黃三烈還不是一個文人?他在關外雁秋山為寇的時候乾的哪件事像個文人?”
樊桃花喝了一口酒,品味了足足十息,又道:“我可告訴你,文人要是狠起來,可比你這樣的武夫還要可怕!”
“尤其是文人掌了權……比如百年前的那位商丞相!”
鐘離破一怔,當年商不器成為寧國丞相,他可是在京都開了個棺材鋪子,殺的人免費贈送了足足三百二十八口棺材!
百姓們稱他為青天丞相,而朝中的許多官吏卻背地裡稱他為屠夫丞相!
他就是個文人,絲毫不會武功,卻比江湖中任何一個高手殺的人都還要多。
現在夫人忽然將商不器提出來和李辰安相提並論……
“那小子怕是還欠些火候!”
“所以我沒有將他接入侯府,就想看看他究竟有幾分火候!”
“……可他畢竟是個白身,手裡並無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