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難得一見的武學天才,但未來牧山刀山主之位,唯有你師兄阿木可繼承!”
他問了一句:“為何”
山主答:“因為他吃了狗肉還敢背鍋,而你,卻丟了該背的鍋!”
他曾經不理解這句話的意思,其實現在也不是太理解,隻是隱約間覺得此刻的師兄那背影變的有些高大起來。
高大到他不得不邁出腳步向前追隨,哪怕前麵有著萬丈深淵!
四個少年走在拱橋上,走在漆黑的雨夜中。
橋下是嘩啦啦流淌的玉帶河水,橋的那邊……就是今晚戰鬥的戰場!
……
……
孫駝子小院。
鐘離若水已止住了哭聲,因為這不是哭的時候。
她強忍著心裡的悲傷從地上站了起來,將孫駝子手裡的那個木盒子抱在了懷裡,轉身看向了司空豹。
“我這一生,從未曾求過任何一個人!”
“但現在,我想求你一事。”
“當然你可不答應,我依舊不會怪你……也沒法怪你。”
司空豹一聲歎息,他當然知道鐘離若水所求何事,但這件事是老夫人在製定,至於老夫人究竟對李辰安的生死是怎樣的態度,他並不知道。
但此刻看著鐘離若水梨花帶雨的模樣,看著她那雙無助的眼睛,司空豹還是點了點頭。
“老夫送你先回去……而後就去魚龍會總部。”
“不,我就在這裡哪也不去。你見到辰安和小武,帶他們到這裡來。”
司空豹沉吟片刻,回了一個字:“好!”
他轉身離去,鐘離若水將這個木匣子放在了西廂房裡,又走了出來,使勁將孫駝子的屍首拖到了屋簷下。
想了想,取了兩張凳子,又費了老大的勁將孫駝子給弄到了凳子上。
她坐在了孫駝子的旁邊,擦了擦臉上的雨水、汗水和淚水,雙手杵著下巴看著孫駝子忽然咧嘴笑了起來。
“孫爺爺,其實這天下最疼我的應該是你了。”
“原本……原本我和辰安是打算回廣陵城的,原本也想將你和小武一並帶去。”
“廣陵城雖沒有這京都的繁華,但也有另一番風味,比如……”
“比如桃林彆院很是開闊,三月的桃花很美。也比如畫屏湖的景色並不遜於浣花溪。”
“我和辰安商議讓你在廣陵城養老的……但沒料到事情出現了這麼多的變化。那就在京都養老吧……可你……可你怎麼就走了呢?”
鐘離若水眼裡的淚珠兒又滴落了下來。
“等辰安回來了,我們和小武一起,為你送終。”
“你很喜歡雲集彆野,便將你葬在水雲山上吧。”
“那地方有你看著……我亦心安。”
她抬頭望向了夜空,喃喃低語:“辰安,你可千萬不要有事!”
她不知道被她記掛的李辰安已經曆一場前所未有的凶險。
她也不知道此刻的李辰安,已站在了距離魚龍會總部不遠的橋頭。
橋頭的那顆榕樹下停著一輛馬車。
安自在就坐在那輛馬車上打著盹。
聽見了李辰安等人的腳步聲,安自在睜開了眼。
可他卻並沒有看向李辰安四人,他的視線越過了李辰安的肩頭,看向了他們的後麵。
李辰安轉身,便看見了漆黑的雨夜中飄來了一盞燈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