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的客房來兩間,準備好洗澡的熱水,把最好的酒菜給我們上來,吃了酒回房要好生的洗個澡。”
“好咧!客官,隨小的來。”
那小二將李辰安四人帶到了天井中西南角的一顆黃角樹下。
這樹下有個亭子,亭子裡有一張石桌子還有四條長凳。
“客官,這裡涼快,就坐這裡如何?”
李辰安點了點頭,四人坐下,小二拎起桌上的茶壺一邊斟茶一邊又道:
“客官,這住的地方……第三進最好的三間上房已有客人訂下,但第三進的西廂房還有兩個房間其實也不差,客官若是不嫌棄……”
李辰安擺了擺手:“行,呆會用了飯你帶我們過去。”
“好咧!”
那小二扯著嗓子衝著外麵吼了一嗓子:
“四位……鹵牛肉一斤,雞絲銀耳一份、八寶兔丁一盤、青梅羹四碗,五香大鵝一隻!醉名堂三斤!”
這天井中的四角有四個涼亭。
四個涼亭裡有四張桌子。
除了李辰安他們這一桌之外,其餘三張桌子都早已有人。
其中兩張桌子最為熱鬨,各有七八個頗為彪悍的壯年漢子。
他們似乎酒正酣,這大熱天的夜也依舊很熱,故而有那麼幾個袒、胸露、乳,正在豪邁的行著酒令大口的喝酒大口的吃肉。
但東南角的那處涼亭下卻完全不一樣。
那裡隻有一個人在安靜的喝酒。
李辰安看了看,那人穿著一身漆黑的勁裝,戴著一頂鬥笠,鬥笠遮住了他的模樣,看不出是什麼年歲。
他的桌上放著一把劍、
一壺酒。
一盤牛肉。
四個饅頭。
他喝酒看上去也比較斯文,用的並不是碗,而是一個小小的杯子。
他小口的喝酒,小口的吃肉,也小口的啃著饅頭。
似乎更像是個讀書人,而不是江湖劍客。
李辰安收回了視線,當那小二送來一盤牛肉的時候他問了一句:
“你們這江湖小館,來的都是江湖中人?”
小二咧嘴笑道:
“絕大部分是江湖中人,也有商旅或者朝廷的官員。”
說著這話,小二俯過身子低聲又道:“這天井中的客人,那兩桌,右邊是八極門的高手,左邊是四方會的高手……都是咱們吳國有名的門派。”
“但真正有錢的主卻是如客官您這樣的,另外,最好的那三間上房,住的據說是來自京都的某個貴人……咱們掌櫃的也不知道那人的身份,隻是叫我們都得上心,萬萬不可惹了那貴人生氣。”
貴人?
所謂貴人,當然是非富即貴之人。
若是沒有給鐘離若水治病這件事,李辰安或許會多問上兩句。
但現在他也急著去洗劍樓,對這吳國的貴人他提不起什麼興趣,故而也沒有再多問什麼。
菜陸陸續續送了過來。
四人喝酒吃菜。
這菜的味道做的不錯。
也或許是今兒個趕路肚子實在有些餓的緣由。
可就在李辰安一杯酒下肚的時候……
這天井中走來了一個人。
一個年約二十來歲的穿著一襲白色長裙、背著一把劍的身材很是婀娜的女人!
鐘離若水嚇了一跳。
她定睛看去,這才鬆了一口氣。
不是那個叫夏花的姑娘。
她的嘴角露出了一抹笑意,心想可不是本小姐怕了她夏花,而是這頭牛,就算是摁著他的脖子,他也不敢吃一口自己這一叢草!
可最近這家夥似乎越來越躁動。
蕭姐姐說,他正是精力最為充沛的年紀,修煉的偏偏又是天下至陽的不二周天訣。
指不定他壓製不住心裡的欲望,萬一真見了漂亮的母牛……
鐘離若水瞄了李辰安一眼。
她心裡一咯噔。
李辰安正看著天井裡站著的那漂亮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