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夏花重提這綽號讓他醒醒?
吳謙覺得應該是前者,這說明夏花也深深的記著從前。
他看向了夏花尷尬一笑,從懷中摸出了一個竹笛遞給了夏花,低聲說了一句:“這小謙子……本宮已成年,往後可彆在旁人麵前這樣叫。”
“這是本宮親手做的竹笛,你那時候就很喜歡,本宮知道你還欠缺一張神琴,寧國有一張繞梁,本宮已經查清楚了在何人手上,遲早有一天本宮會給你帶回來!”
夏花遲疑片刻接過了這個小小的竹笛,隨手揣入了袖袋中。
吳謙期待的看著夏花:“呆會文會結束吹一曲給我聽聽,如何?”
夏花卻搖了搖頭:
“我已經好多年不吹笛子了,多謝你還記得,這些年在天音閣,除了琴之外,倒是學會了吹簫。”
“……那我派人去給你弄一隻蕭?”
“可彆,我的簫吹的不好,倒是我那二師兄吹的很不錯,你若是喜歡,我可以請二師兄來給你吹一吹。”
吳謙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夏花莫非在那與世隔絕的天山上呆久了情竇未開?
本宮在意的是吹笛子還是吹簫麼?
本宮在意的是和你單獨相處啊!
看著皎潔月光下夏花的那張精美的臉蛋兒,吳謙心裡一蕩,此前因為夏花的那些話帶給他的不愉快此刻已煙消雲散。
這是本宮未來的皇後!
這吹彈可破的肌膚,這玲瓏的曲線,這盈盈一握的腰肢……
吳謙咽了一口唾沫,壓下了心中的欲火,“就不勞煩你二師兄了,想來今日你也累了,休息幾日,本宮再陪你在這東旭城的街頭走一走。”
夏花一笑,未置可否。
但這一笑卻令吳謙的心情一陣激蕩。
那是傾城之美,傾國之貌!
夏花說了一句:
“學子們的詩詞想來就要送上來了,站得累了,走吧。”
二人在眾目睽睽之下回到了各自的矮幾前。
夏花的父親,吳國兵部尚書夏琉也在這文彙樓上。
他微微抬頭,又看了看女兒,心裡隱隱有些不安。
因為他的父親夏國公夏莫愁前些日子說,夏花嫁給太子殿下不妥!
為何不妥父親卻並沒有解釋。
卻讓他寫了一封信給在北府兵服役的長子夏安。
北府兵駐紮在吳國北地,大皇子平親王的封地也在吳國北地!
信裡並沒有說其他,僅僅是讓夏安去平親王府上向平親王問一聲好!
以夏琉之智,當然知道其中意思並不是那麼簡單,他想到的是宮裡傳出來的削藩的消息。
連藩王都削了,這國公府還能安然無恙麼?
就在夏琉惴惴不安的時候,樓下傳來了蹬蹬蹬的腳步聲。
一個個太監手裡都捧著一疊紙此刻一路小跑而來。
他們將收來的那些詩詞放在了兩位大儒還有安親王的麵前,這才齊齊躬身一禮:“啟稟殿下,第一批學子們的詩文已送上,請殿下過目!”
“嗯,三位評審,你們且看看。”
“若有好的詩詞,呈給本宮瞧瞧。”
文彙樓裡少了飲酒之聲,多了窸窸窣窣翻閱那些紙張的聲音。
吳謙極為期待。
希望能有某個學子做出壓過李辰安一頭的詩詞來。
這樣,能令他揚眉吐氣。
尤其是在夏花的麵前!
時間漸漸流逝。
那些太監們一波又一波的送來了學子們的詩詞。
雲書賢、冼悠之和安親王吳歡都在極為仔細的看著。
夏花卻並沒有任何期待。
甚至她覺得此事很無聊。
於是她在發呆。
在想著此刻夜已深,先生和師娘是在趕路呢?
還是在這初秋的圓月之下,在做點彆的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