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上,應該是,因為寧武卒與禦風衛在往枯石堡的途中,方位不對。”
“現場有煙花爆炸留下的痕跡……可王正浩軒他們出京並沒有帶去煙花。”
“王正浩軒他們向大荒城方向而去……這小子,”
李辰安站了起來,背負著雙手在書房中來回走了幾步,卻發現鞭長莫及。
現在派誰去都來不及了。
就算是最快的信鴿,通過皇城司的情報站接力傳送消息也至少需要三天的時間。
也就是說,現在,王正浩軒他們不出意外已經抵達了荒國的大荒城!
這小子要是聰明一點,他應該是潛伏在大荒城裡。
等蘇沐心長孫紅衣所部與周正彙合之後攪亂了荒國局勢,趁著宇文峰將視線投向蘇沐心他們、趁著大荒城的官員無暇顧及之時再行營救之策才對。
可那小子性子跳脫,不似阿木那般沉穩。
他會不會鋌而走險呢?
……
……
初三,夜。
大荒城的這場雪已停,有月如鉤。
宇文峰沒有在簌琳宮中,他在仲伯的家裡。
一桌酒菜,君臣二人相對而坐。
宇文峰斟了兩杯酒遞了一杯給仲伯,“仲父,越皇已駕崩,我打算二月起兵順離江而下,仲父以為如何?”
仲伯接過酒杯呷了一口,“甚好,皇上打算以何人為伐越之將?”
“睿王宇文及。”
“……好,睿親王在十三鷹中威望極高,打仗的經驗也極為豐富,更關鍵的是睿親王行事穩重絕不會貿然行事。”
頓了頓,仲伯又道:
“老臣以為,接下來皇上也該讓兵部開始征兵了。”
“第二鷹需要重新建立,第三鷹……莫要說那些被嚇破了膽子的敗兵,恐怕就算是大將軍宇文強,他也沒有了提刀與寧人一戰的膽子。”
“第一鷹要駐守九陰城,這第四第五鷹又要遠征越國。”
“如此算來,咱大荒國可用之兵,也就隻剩下天鷹軍和其餘七鷹了。”
“越國之戰……越國雖說趙允之死了,雖說亂世已顯,但皇上絕不可小視了越國的神策軍!”
“趙允之將韓三武放在黑水城,這個地方看似距離四風城很遠,可在老夫看來卻是一手絕妙之棋!”
宇文峰一怔:“請仲父詳說。”
“越國最大的問題就是禪宗!”
“趙允之駕崩,偏偏沒有將太子扶正,禪宗失去了皇權的壓製……這在許多看來禪宗定會趁勢而起。”
“那些文臣武將們這時候恐怕就似無頭的蒼蠅,他們要麼依附於禪宗,要麼依附於那位太子。”
“各方勢力在四風城角逐,四風城裡恐怕已亂成了一團糟。”
“唯有韓三武和他的神策軍這時候卻遠在千裡之外靜觀其變……”
“老臣以為,不管韓三武有沒有異心,不管四風城最後誰會勝出,到這一局棋即將結束的時候,韓三武才會率領他的十萬神策軍來收拾殘局。”
“這便是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至於這究竟是趙允之的意思還是韓三武有了異心,隻需要看太子而今究竟在不在四風城裡。”
“如果太子已離開了四方城在黑水城中……趙允之這便是故意而為!”
“禪宗一直是越國皇室的心頭之患,隻是因為教徒太多,皇室欲下手卻又投鼠忌器。”
“這一次無論禪宗是否作亂,最終的結局都是被神策軍徹底剿滅!”
“一勞永逸。”
“太子再回京都登基為帝,越國再沒有了禪宗……這一局棋,正是為消滅禪宗而下!”
“趙允之厲害啊……就算是死了,也給禪宗做了一個必滅之局!”
宇文峰眉間緊蹙,“仲父,如果禪宗並未作亂呢?”
仲伯一捋長須微微一笑:“大可以給禪宗安一個大離餘孽的名頭……所以禪宗宗主如果聰明一點,他就必須自保!”
宇文峰眼睛一亮:“若朕對禪宗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