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的人都有些納悶。
「嘭」的一聲。
門忽然被大力推開。
沈雁歸嚇了一跳,她堪堪從衣裳的顏色認出這是新郎攝政王,下一刻自己便被牢牢鉗製。
他幾乎是撲過來的。
慣性所致,她被壓到床上。
沈雁歸剛想要喊一聲王爺,才張開嘴,巨大的酒氣自口腔直衝天靈蓋。
仿佛颶風襲來,帶著排山倒海之勢。
她就像一隻誤闖大海的獨木舟,麵對滔天巨浪,毫無招架之勢。
大腦一片空白,沈雁歸人都傻了。
好一會兒回過神來,她睜大眼睛看著這個因為距離太近而看不清的人,內心在呼救,口中能說出來的隻有嗚嗚嗯嗯聲。
“卿卿,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求你、彆拋下我。”
攝政王含糊不清說著什麼,沈雁歸一個字也聽不到,隻覺那雙手似鐵鏈,將她越鎖越緊。
她覺得自己快要死了,趁著他說話的空隙,本能求救。
“青霜、救我。”
青霜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懵了,聽到小姐呼救,她也不知道哪來的膽子,扯著攝政王的衣裳,將人往床下拖。
紫露和紫霧也反應過來,她們巴不得沈雁歸受折磨,一左一右扯著青霜。
“你瘋了!這是攝政王,快鬆手!”
緊隨而來的攝政王府侍衛破山,瞧著這混亂的形勢,有點不知所措。
就在不久前,他家王爺喝多了,一頭砸在桌上,又忽然坐起來,看著周圍的景象,莫名其妙問了句
“這是在做什麼?”
他就回了一句,“王爺今日大喜。”
“大喜?不是有刺客嗎?”王爺環視熱鬨的四周,雙目無神,好不容易瞧清眼前人,“破山?你怎麼還活著?”
這句話嚇得破山差點尿褲子,他連忙跪下去。
“王王王爺,屬下不知做錯何事?還請王爺饒命。”
攝政王充耳不聞,仿佛初來乍到,跌跌撞撞在堂中遊走、張望,又走到院子裡,在雪地裡站了許久,口中喃喃,說什麼“老天有眼”、“重來一次”之類的胡話。
哭哭笑笑,好似中邪一般。
忽而回過頭,問了一句“王妃是不是在雪廬?”
他的“是”還沒有落音,王爺就腳踩風火輪,嗖一聲沒了。
破山緊趕慢趕追過來。
若在平時,有人敢這樣冒犯王爺,破山能立刻命人拖下去,先招呼二十大板,然後再問緣由。
可是今兒攝政王的反常,破山猜不出他的用意,所以隻讓人將三個丫鬟拉開。
沈雁歸瞧見青霜被人拖走,急得手腳並用推開攝政王。
“王爺,我、妾身知道錯了。”
臨時被丟進花轎,還沒來得及學規矩,她隻想著母親平時的模樣,跪在攝政王麵前。
“卿……”
攝政王伸手想要扶她起身,卻見她瑟瑟往後一躲。
不知是恐懼,還是缺氧太久,沈雁歸喘息聲有些大、放在地磚上的手也有些抖。
顫枝步搖此刻晃著燭火。
“是妾身不懂規矩,與我的、妾身的婢女無關,請王爺不要責罰她。”
青霜也跪下,“是奴婢的錯,與小姐無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