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承影上輩子自成婚後,便再沒有聽她叫過自己的名字,這會子還以為她會跟著念,她沒說出來,倒是有些失望。
他又握著她的手寫了三個字,“這是你的名字。”
沈雁歸睜著眼睛說瞎話,“沈清月。”
墨承影以為自己記憶混亂,詫異道“你不叫沈雁歸?”
“……”
完了,被發現了。
沈雁歸腿一軟,“王爺息怒,聖旨是說沈家嫁女,我是、妾身是家中長女,理當奉旨完婚。”
墨承影將她的話在腦子裡過了一遍,心疼道
“所以沈清月是你妹妹的名字,她是將軍府嫡女,你是被他們逼著上花轎的?”
可歎自己上輩子被豬油蒙了心,竟信了小人之言,以為她是個攀龍附鳳之人。
沈雁歸仔細回想自己方才那句話,也沒說這麼多呀,他怎麼猜出來的?
她記得被逼上轎之前,將軍府主母還十分擔憂道“她年紀是不是太大了?二十三歲的老姑娘,攝政王會嫌棄吧?”
果真一語中的,被瞧出來了?
“王爺莫不是嫌棄妾身年紀大……”
墨承影放下筆,雙手環著她的腰,將下巴放在她肩上,像是自言自語,疼惜道
“卿卿,你便是性格與從前差了太多,我才認不出你來。”
早年相識,她絹布覆麵,小小的人兒,敢當街用鞭子抽惡霸,哪裡是如今這唯唯諾諾的模樣?
那魚目頂著一雙與她相似的眼睛,性格潑辣大膽,一舉一動莫不如她從前,所以他才沒有起疑。
到底發生了什麼?
才將那樣陽光明媚的一個人,變得如此小心翼翼、逆來順受?
墨承影側了臉,輕吻她的下頜,酒嗓微啞,帶著低低的訴求“在我麵前不必自稱妾身。”
喝多了、這個人喝多了。
這麼想念心上人,去找她呀,那些丫鬟不是說人就住在翠琅軒嗎?
沈雁歸後背挺直,汗毛豎起,“是,王爺,奴知道了。”
“不讓你稱妾身,你就稱奴?”
墨承影睜開眼,瞧見她卷翹的睫毛如扇開合,粉麵桃花、膚若凝脂,他伸手捏著她的下巴,將她臉轉過來。
柳葉彎眉下,一雙泛著水光的鹿眼,天真又勾人。
鼻尖泛紅,似是先前凍著,還未緩過來,倒顯得楚楚可憐。
那雙唇……好似雨後的櫻桃。
他的指腹拂過她的唇,不知道這櫻桃是酸的,還是甜的。
沈雁歸心跳莫名快了起來,瞧著他越來越近,鼻尖絨毛先擁在一處,她緩緩閉上眼。
大丫鬟綠萼過來,朝這廂行了一禮,“王爺。”
沈雁歸莫名有種做賊被抓的心虛,手下意識放在墨承影胸口,卻不知是扶還是推。
關鍵時候被人打斷,墨承影十分不悅。
“何事?”掃興。
綠萼不敢抬頭望“膳食已經備好,請王爺和王妃用膳。”
墨承影現在不想用膳,隻想吃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