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也很大,她按了按,好軟。
她在將軍府,睡得床,墊的是稻草,蓋的棉被已經有很多年頭了,她已經很多年沒有睡過這麼軟和的床。
床帳是雙麵繡製的百子圖,被麵也是百子圖,頑童憨態可掬、姿態各異。
墨承影將被子掀開,龍鳳雙喜的被褥,上麵撒了許多紅棗桂圓蓮子花生。
她下意識撿起一枚銅板,小聲道“還有錢。”
墨承影嘴角一彎前世他怎麼就沒發現,自家夫人還是個小財迷呢?
四個丫鬟分彆伺候他們更衣,另有兩人手腳麻利將床鋪收拾了。
臨時上花轎的人,自然不曉得洞房花燭夜,還有一個最重要的步驟。
丫鬟們退下時,沈雁歸還在感激墨承影賜給她的這頓斷頭飯,十分客氣問他喜歡睡哪邊?
夫妻總是要睡在一張床上的,她知道。
可她不知道,她吃完大魚大肉,現在該輪到她的王爺了。
於墨承影而言,裡外終究會變成上下,選擇哪邊並不重要。
前世他雖然錯認魚目,萬幸的是,魚目因故不能嫁給他,他從始至終都隻有沈雁歸。
他與卿卿,因著一次錯上,到後來的宣泄,再到後來愛而不敢承認。
她始終抗拒自己,他們之間的每一次,都不愉快。
墨承影現在回想,那一次次粗暴的經曆,於她而言,都是不敢回首的噩夢吧?
沈雁歸已經去裡頭躺好,蓋著被子。
已經吃過斷頭飯的她,再沒什麼彆的追求了。
她一臉安詳等著晚上被墨承影虐殺。
正想著會是鞭子還是尖刀?
是吊起來還是就地捆綁?
都無所謂,她這個人最是扛揍,咬咬牙下輩子就來了。
被子被掀開,身上多了個人。
“王、王爺?”
墨承影曉得,她的親娘還來不及教她這些,她就已經被送上花轎。
沒關係,他會教她。
“將我衣裳解了。”
沒由來的緊張,叫她心跳加速,沈雁歸仿佛知曉將要發生的的事,可匱乏的人生經驗,讓她又猜不出。
在她遵照指示解開他衣裳的時候,她自己的中衣被褪下。
肌膚相貼,她有種落水後,湖水漫至胸口的壓迫感。
墨承影輕輕齧著她的唇,解開肚兜的紅係帶,在她耳邊道
“彆怕,我教你。”
沈雁歸手心發涼,“王爺……”
“叫我夫君。”
“夫……”她叫不出來。
“你相信嗎?”墨承影手穿過她的發,齧著她的耳,溫柔道,“我是死過一次的人。”
“……”
沈雁歸恐懼加倍這是要讓自己也死一次嗎?
“我重生了,上輩子,我們相知相愛、相守一生,所以這輩子,我又來找你了,你相信我……”
他聲音呢喃,吻如三月的雨絲,輕柔落在每一寸土地。
從未被開發過的土壤,隻需要一點陽光和水,便有玫瑰吐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