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女人肩膀瑟縮了下,還是逞強道,“我去公社找那王八蛋算賬!”
李大娘都懶得跟她講道理,“回家收拾去!”
“娘,那王八蛋--”
“你想今晚睡大馬路?”
“……睡你家裡--”
“不行!”
女人癟了癟嘴,嘀咕了一句,老實跳下自行車,跟著李大娘回家了。
眾人看得極意外,這種性子竟然還有人能治得了,這李大娘可真有手段。
蘇二姑見蘇婉還在好奇地看,笑道,“西揚壕村的,李大娘大兒媳婦於二白,他男人李奮軍,跟個瘦猴似的,眼睛也好不使。
他們家買了齊明軍家的房子,以後就是一個村的。不過少和她接觸,這女人嘴巴沒個把門的,又直砍砍地啥也敢說,被人稍稍挑唆一下,跟個炮仗似的,指哪打哪。”莫了還補充一句,“腦子不夠用。”
你不也一樣?這種話關起門來跟親近人說就是了,哪能當著這麼多人麵隨便亂說。在大夥看來,兩個腦子都不咋滴。
李奮軍的搬家宴訂在小雪這一天,全村都請了,比蘇婉家大氣多了。前一晚驟然降溫,刺骨的大北風卷著細碎的冰渣子到處肆虐,成功阻止大夥串門的腳步,各個早早鑽被窩睡覺。
四嫂擔心蘇婉害怕,讓她去自家睡。被蘇婉拒絕了,她這樣的職業很少有害怕的東西。
清早蘇婉穿好衣服去開門。‘噌唥’門竟然被凍上,門檻上積了一層厚厚的冰,不管怎麼使勁兒都打不開。她使出吃奶勁兒拉開一條縫,向外瞧了瞧。入眼白茫茫地一片,萬簌俱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