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
像陳方菊這種人,從不會覺得她做的事是錯的,會因為愧疚抵命?
恐怕縣令大人判她賠命,沒理她也能攪出三分來。
想到其中的關鍵,他看向坐在地上,抱著陳方菊不停大哭的林西峰。
其實陳方菊到現在還是出氣多進氣少的狀態,嘴裡不停的吐著黑血,有時還會發出痛苦的申吟。
“吞老鼠藥死,可真夠難受的。”
無論死因究竟如何,眼見陳方菊也要隨著青柱娘一同去了。
事情暫時告一段落,林羽心情複雜地吐出口濁氣。
如今他已是村裡炙手可熱的富農,哪怕林西峰對他不滿,把陳方菊的死賴在他身上想報複。
也不會像陳方菊一樣,連他和青江酒樓的關係如何,還沒弄清楚便動手。
“再說了,我也不會再給彆人動手的機會。”
有了銀子和聲望,接下來,他會加強家裡的護衛工作。
還有這個村長的位置,林西峰既然坐得不安穩,那麼就彆坐了。
他會找個機會,安排一個可靠的人坐上去。
哪怕村裡人在陳方菊生前,對她頗有微詞,但死者為大。
很快,得知青柱娘和陳方菊死訊的村民,自發前來,幫著收拾靈堂,裝裱院落。
就連不認這門親戚的林羽,也免不了先上完一炷香,才往家裡走。
家中,林大姑等人還在小薇的指揮下熬著糖,牆角糖罐新堆了十個。
鍋裡新的一輪糖稀,已經泛起了金黃色。
要不了一個時辰,便也能成糖出鍋。
“等這一鍋熬完,晾涼了糖,大家先回去休息。”
今日連午飯也沒做。
林羽隻能折算成工錢補償。
他沿著燒焦的院牆牆根走了一遭,看到焦土一直延伸到西邊的竹林裡,他歎了口氣。
“看來想修修補補是不行了,這房子要扒了重建才能住人。”
“林哥哥,大姑說暫時可以先睡在她家。”
倒也是個辦法。
但大姑家人口本來就多,房間擁擠,他這次又加上一個小舅子,不好打擾彆人。
“我還是喊幾個人來,砍一些竹子與木頭,先在原址上做幾間竹木屋將就。”
等他去縣衙買完地,再去買些磚頭,在附近砌高院牆,建一幢大院。
到時候,尋常盜匪想闖進來都無路可走。
打定主意,林羽等昨晚救火的人們,睡得差不多了,厚著臉皮前去敲門。
“麻煩你們了,我一會兒去縣城置辦物件,今晚晚飯我請。”
同村請人蓋房一般給不了多少工錢,但晚飯能全家來吃。
光憑在林羽做工時的豐盛午餐,不少人連咽口水。
無須多言。
他們抄起昨晚用豁口的砍柴刀,接著往西邊更深的竹木走去。
“小薇,我去趟縣城,你先去大姑家睡覺。乖。”
楊薇本來想和他一起去,聞言打了個哈欠,輕輕點頭。
忙活一晚上確實又困又累,她就彆去當林哥哥的累贅了。
“林哥哥,嬌娘姐姐和光兒弟弟什麼時候回來?”
“我回來的時候順便去接他們。”
林羽從村裡借來一頭毛驢,準備快去快回。
騎著毛驢剛到村東頭,一輛處處透著土豪氣息的馬車,自東向西,攔住了他的去路。
車簾挑開,一個身材滾圓的中年男子,笑嗬嗬的問。
“後生,請問你們村的林羽,住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