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娘搖了搖頭,戀戀不舍地盯著籠子裡的大咪。
她想伸手去摸一摸,又怕大咪纏著她,隻能狠下心來握緊雙手。
“那個蒲團我坐了多年,我要帶走,就不給大咪了。”
玉複醉一時間弄不明白,娘親這是想將大咪送人,還是舍不得想帶去千裡之外的滇南。
蒲團雖好,但大咪在新家呆得好,不是更好嗎?
玉娘不等兒子再出主意,直接對林羽說道:“大咪是我從小養到大的,聘貓猶如嫁女兒,它的嫁妝我親手準備,你有事先去忙,我一會兒派車送去石林村。”
派車?
林羽拎著木籠,心想:難道玉姨一家給大咪它們買了許多寵物用品?
愛貓人士不分古今,甚至古人更甚,確實有如子如女的。
不然也不會流傳下那麼多詩句來。
“既然玉姨這麼說了,我先帶它們走。”
林羽把木籠往玉娘母子麵前湊了湊,會心一笑。
“好好和它們告彆吧。”
今日一彆,很可能終生不再相見。
玉娘到底還是沒能忍住,伸手輕輕地撓了撓大咪的下巴,聽它發出舒服的呼嚕聲,紅了眼眶。
假使不是擔心大咪年歲大,跋山涉水連人都可能抵達不了目的地,更何況貓咪。
她說什麼,也不想將大咪送人的。
“請林公子善待它們。”
“貓鼠管夠不拴著。”
“謝林公子。”
道彆完。
林羽拎著木籠上了車,告知趕車的林暮林暉車速慢一些。
見他這般細心體貼,玉娘算是徹底地放下心來。
目送林羽的馬車離開,她決絕地轉過身,朝著酒坊裡走去。
並招呼著靠在屋簷下曬太陽的家奴們。
“彆睡了,起來搭把手!”
玉複醉見狀,急忙提醒她。
“娘,你不是要去給大咪準備舊物嗎?”
“我這不正是在準備?”
玉娘白了一眼腦子不太靈活的兒子,腦中閃過林羽所送的那首詩,心境陡然變得開闊了許多。
等到了滇南,讓醉兒換個活法,或許才是醉兒最好的歸宿。
不過眼下,最重要的還是準備大咪一家的嫁妝。
“有了這份嫁妝,就算大咪它們犯下天大的禍事,林公子一家也會替它們兜著。”
“娘,你到底想陪送什麼?”
玉娘走進酒坊,手指著大咪經常趴的那排釀酒槽子。
對著趕來的家奴們命令道:“去雇八輛牛車,把這八口槽全部送去石林村。”
釀酒槽子材料不貴,當初建這八口槽時,隻花費了二十兩。
但年經日久的釀酒槽子,生產價值早已超過它的原本建材價值。
如果賣的話,至少要五百兩起步。
玉複醉見娘親送給大咪一家如此豪橫的八抬嫁妝,整個人都麻了。
“娘,你要不再考慮考慮?”
五百兩它不是小數目!
林兄沒走遠,要不他去把人叫回來商量買賣也行!
玉娘伸手戳了一下玉複醉的腦門,朝著他剛才待客的房間一昂頭。
“人家林公子送的詩帖,假以時日,一字千金,他的聘禮如此貴重,我們卻摳摳搜搜的,傳出去不讓人笑掉大牙?”
“我玉娘雖不是家財萬貫,但也絕不做這種有來無往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