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你能行,但這件事需要光兒親身參與。”
玩泥巴不光是在玩泥巴,還是在建功立業。
這個苦,陳光兒必須自己吃。
抬起較重的那一頭,林羽走在前頭,踩著光滑的鵝卵石,如履薄冰般往自家方向走去。
進了家門,陳光兒急切的問:“姐夫,這些泥放到哪裡?”
要是讓姐姐看到他不做正事玩泥巴,一定會對他說教。
“放缸裡。”
林羽不假思索地把人往酒坊裡走。
那裡有幾口暫時存放糧食的矮缸,適合拿來存放黃泥。
把泥放缸裡麵?
隨便從河灘挖的兩筐黃泥,難道還是什麼稀世珍寶嗎?
陳光兒現在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跟著姐夫一直把黃泥抬進酒坊裡。
此時的酒坊,已不複先前一群工人上梁洗糧時,熱鬨的景象。
隻剩下林羽精挑細選留下來的一批可靠的同村人,還有護院裡最仔細的林初北,在這裡盯著照看發酵中的糧食,有沒有發黴變質的情況。
見他們抬著兩筐黃泥進來,林初北好奇不已。
“老爺,窖泥已經抹完了一遍,還沒徹底陰乾,還不到再重新抹泥的日子。”
“有備無患。”
出於上次泄方的教訓,此時林羽在事成之前,是絕對不會告訴旁人,他在做什麼。
哪怕是手下的護院也不行。
他倒不是懷疑林初北的忠心,單純是身邊還有個吳家的眼線在,必須注意著些。
“原來姐夫挖泥巴,是為了糊窖池。”
知道自己做的是正事,陳光兒終於來勁兒了。
等兩筐黃泥落地,不用林羽動手,他一個人拎起來,倒進了兩口半人高的青灰色矮缸中。
“姐夫,接下來做什麼?還要接著挖泥嗎?”
他親眼所見,姐夫向吳家下戰書,要釀比吳伶醉還要好的酒。
早就想出一份力,卻因為根本不懂釀酒的事,隻能旁觀。
如今好不容易有了動手的機會,哪怕是給暫時用不著的酒窖抹泥巴,他也樂在其中!
“去找一塊大砂布,濾砂。”
活字印刷術需要的字模不是隨便挖塊膠泥,就能夠使用的。
製造字模的工藝雖不複雜,但主打一個精細,就像做學問一樣。
林羽感覺到陳光兒有了耐心性,指使起人來更是絲毫不客氣。
拿來紗布又讓陳光兒找幾根竹子,做成支架放到一口空閒的矮缸上麵。
接著挑來十桶水,他往紗布裡鏟泥,陳光兒搖頭紗布過濾掉裡麵細碎的石子顆粒。
隻剩下像濃湯一樣的黃泥湯,滴落進矮缸裡麵。
為了方便儲存,酒窖位於酒坊隱蔽的角落中。
兩個人抬著兩筐黃泥進來時,大家隻以為他們是為酒窖抹泥做準備。
當偶然經過,發現在篩泥湯時,也隻認為是林羽過於講究,沒有往彆處想。
足足花了一個時辰,累得陳光兒胳膊快抬不起來時,兩筐黃泥終於搖成了兩口矮缸裡的黃泥湯。
“姐夫……”
“還想接著玩泥巴?”
林羽打趣一聲,看到陳光兒慘白著臉搖頭,他哈哈一笑。
“逗你玩呢,你去找兩個能擋住臟東西的竹蓋子,蓋在上麵,壓上石頭讓它沉澱三五日,咱再接著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