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說過不會再去東湖灣,同樣的,對於東湖灣的荒地,暫時也沒有安排。
回到家正好趕上飯點。
結果李蒼術平時騎的毛驢,已經拴在了停馬樁上。
“嬌娘,李前輩來了?”
林羽見陳嬌娘應了一聲,急忙朝著四處張望,人呢?
這時,陳光兒急匆匆地跑過來。
“姐夫,李郎中進了院子要去酒坊,被石三哥攔在門外了。”
三哥乾得漂亮。
外人進入酒坊是他嚴令禁止的,除了個彆信得過的同村工人,平時酒坊連工人家裡人來送飯,都隻能拒之門外。
儘管那些重要環節,比如配糧、調溫、摻曲的手法,林羽從不假手於人。
這些規矩對於小作坊來講,有些麻煩。
但等到他釀的酒揚名以後酒坊必定擴大,無規矩不成方圓,特彆是這些剛開始跟著他乾的工人們。
一開始立不住規矩,再往後讓新工人遵守隻會更難。
林羽急忙小跑到酒坊門口,隻見李前輩背著藥箱踮著腳,越過三哥攔著的胳膊,閉著眼吸吮著空中似有若無的酒香。
“前輩,你這是剛來家裡,就跑過來了?”
不愧是當郎中的人,鼻子真夠靈的。
李蒼術見林羽終於回來了,急忙指著酒坊裡麵追問。
“羽娃子,這裡麵放的是你釀的酒?你用什麼糧食釀的酒,明明是酒香,可我第一次聞到這種綿長的濃香,還沒喝頭就有些暈乎。”
“可能是前輩你頂著大太陽騎驢,曬暈的。”
林羽的調侃,換來李蒼術的一記白眼。
他伸手解下腰間空了的酒葫蘆,扔到林羽的懷裡。
“你還欠我一壺酒,既然家裡藏著有美酒,正好今日中午在你家吃飯,快去裝一壺來。”
好酒養出來的酒壺,就像好茶喂出來的茶壺一樣珍貴。
基本是沒有好酒更迭,是不會輕易換酒裝的。
可見,這是李前輩已經認同他釀的酒,至少可以代替吳伶醉。
林羽手忙腳亂地接住酒壺,趕緊還了回去,惹來李蒼術直瞪眼:不給裝?
“首先,我欠前輩的是一壇,其次,這酒還沒發酵透徹,離出酒快則十日,短則半月。”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等吧。
李蒼術一下子像被霜打了的茄子,腦袋耷拉著,不言不語。
倒有種林羽在欺負老人家的既視感。
莫得辦法。
林羽隻能先領著李前輩,去酒坊裡轉了轉,讓他親眼確認,糧食還在發酵中,根本沒有出酒。
“你用五種糧食釀的酒?”
李蒼術終於知道為何第一次聞到這樣的酒香。
因為整個大常的釀酒業,沒有一家會如此釀酒。
一種糧食的酒,配方好掌控。
兩種糧食的酒,多試幾年也能成功。
五種糧食的酒,光是配比試釀,都不知道浪費多少糧食和時間。
“羽娃子,要不是親眼所見,我根本想不到還有這種釀酒的法子。”
“如今前輩親眼見到了,可以安心等出酒了嗎?”
此話一出。
李蒼術再次把酒壺遞了過來。
“我要喝第一壺!”
麵對媳婦半路出家的師父,還是救了小舅子性命的人,林羽能怎麼辦。
給他喝唄。
“羽娃子,我看你第一批酒產出不高,給我預留一百斤,我要送給幾個老友,讓他們嘗嘗新鮮。”
“產出九千斤,給李前輩預留一百斤自然不成問題。”
林羽原本就打算給李前輩裝個百斤一壇裝的。
見他這麼痛快,李蒼術試探著問:“一斤多少錢,定價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