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腿子的話,對林羽來講沒有任何意義。
他懶得同吳永等人打嘴仗,摁住江南雁往前聳的肩膀,一道進了縣衙大門。
趙承業和江家護衛跟在二人身後,眾星捧月的模樣,反倒襯得林羽才是原告苦主。
走在後頭的吳永吳理還有林宗叔一行,倒像是被告一樣。
兩行人進了門,走進大堂。
準備多時的唐知渙早已在看完狀紙後,厘清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啪!
“原告站左,被告居右。”
平白被誣告的林羽,很想站在左邊,反告林宗叔誣告,還有無憂酒樓維護盜匪,貪下他家四千斤紅砂糖。
可官司審問需要一定程序,並且誰告狀誰舉證,是曆來不變的。
於是他十分配合地往右挪了挪。
江南雁跟著他要往右挪,唐知渙連忙出聲製止。
“江公子,在本次的案子裡,被告隻有石林村林羽一人,其餘皆是原告。”
為了計劃順利進行下去,江南雁向林羽投去一個抱歉的眼神。
與林宗叔和吳家人站在左邊,但離著這行人遠遠的,獨樹一幟,等著開堂問審。
吳永和吳理交換了一個眼神,詢問準備得如何。
見吳理點頭,吳永露出一個得逞的奸笑。
今日除了要除掉紅砂糖的創始者林羽以外,還要借著狀告成功,向旌陽城人們宣布一個事實。
紅砂糖是吳家的。
所以早在林宗叔敲鳴冤鼓時,吳家就悄悄對外宣布今日縣衙有奇案發生,若苦主告贏,會有見麵禮給看客。
這會兒原告被告剛進縣衙大堂,大堂外百姓聽審的地方,湧入烏泱泱的人頭,人們議論紛紛。
“到底是什麼奇案?苦主是誰?搞出這麼大的陣仗?”
不少苦主因迫於身份狀告權貴子弟,擔心無法告贏,經常會使用借助人勢,對審判者造成壓力。
前來的百姓們,原以為苦主同他們地位相當。
當看到左側站著一群衣著光鮮的人,右側卻是身著細麻布的少年郎,一時間錯愕不已。
“原告被告站反了吧?”
“我們哪配給貴人站隊啊?”
“彆走啊,苦主說要備見麵禮給咱們,我以為是一顆雞蛋一把瓜子,看這架勢,是不是得賞給我們幾枚銅錢?”
自古財帛動人心,哪管黑白與是非。
暗中站在人群裡的吳家下人,說出賞銅錢的話,不少站在後排的,紛紛扭頭就走。
倒不是想要離開,而是就近的回家多叫幾個人,等著領賞。
至於替苦主出聲給縣衙施加壓力?
最近入夏天氣燥熱嗓子疼,他們隻管領銅錢湊熱鬨。
剩下的就隻能讓站在右邊的少年郎,自求多福了。
啪!
又是一記驚堂木,唐知渙將滿院內外的人全部鎮住後,指著堂下的林宗叔。
“狀告者還不跪下陳情?!”
剛在大門口跪了近半個時辰,腿跪麻,膝蓋跪酸的林宗叔,一股惡氣憋在心口,當場發作出來。
他手指著站在右邊的林羽,質問道:“大人為何不讓被告林羽跪下?他雖然是前朝童生,但早已被當今陛下革除了功名,難道大人故意袒護林羽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