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酒的問題,是吳家人品不行。”
老掌櫃引著宋徽之進了後院,將今早縣衙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地敘述完。
宋徽之聽完,一臉的不可思議。
“吳家覬覦江家的糖方,居然使用如此下作的手段?”
“一定是那個吳永和掌櫃吳理自作聰明,我認識的吳兄可不像他們一樣,是陰險小人。”
提及同窗吳兄,宋徽之還頗為自豪。
“他得知我想幫郡主,還特意說了,假如四壇吳伶醉不夠,想要酒他隨時給。”
麵對天真的宋徽之,老掌櫃直接無語。
徽之公子擺明沒有聽懂事情的關鍵點,不在於吳理和吳永覬覦糖方。
完全是吳家人想借此拿下皇商之位,給江家下絆子,才鬨出了一樁官司不算完,還牽涉了科舉泄題案。
科舉日期已定,就在下個月,如今受此牽連,隻怕要延期,耽誤多少學子精力與金錢。
當真是罪大惡極!
“徽之公子……”
“長壽叔,吳家和江家的事,與郡主和宋家有何乾係?”
這話倒把憂心忡忡的老掌櫃給問蒙了。
是啊,吳江兩家之爭,和素來不參與朝堂與權貴爭鬥的宋家有何乾係?
問住老掌櫃,宋徽之迅速把話題轉到自己感興趣的方麵。
“你說我是現在把這四壇酒送給郡主,還是詩會當天再送?”
宋徽之根本沒把這些閒雜之事放在心上的態度,倒讓老掌櫃鬆了口氣。
他還擔心徽之公子,因為同窗之誼,想替吳家辯解,看來公子剛才幫吳家人說話,單純是因為同窗吳妨公子的贈酒之情。
在徽之公子眼裡,什麼事都沒郡主的事重要。
罷了。
“我認為,公子你還是去洗漱休息一番,準備好詩稿再去拜會郡主,好給郡主一個嶄新的印象。”
“嶄新的印象?”
宋徽之有話卡在喉嚨裡,吐不出咽不下去,真想問問長壽叔。
難道我以前在郡主眼裡的形象不太好嗎?
“看!書局裡有美男子!”
“走,進去瞧瞧。”
蜀地貴女多熱烈,宋徽之趕緊關上門窗,拿起折扇捂住臉。
突然,他悟出了一個道理。
“難道是因為我相貌出眾、才華橫溢,容易招蜂引蝶,所以郡主對我不放心,誤會我是花花公子,才不喜歡我?”
剛要往前麵書局走的老掌櫃,聽到這番總結,險些被門檻絆倒。
當場壽終。
他已經開始同情詩會上奪得全場風采,依然會被長樂郡主拒絕的徽之公子了。
不對。
“說起來,旌陽藏龍臥虎,才子才女可不少,公子不一定能在當日拔得頭籌。”
專攻吟詩作詞的徽之公子在蜀地才名遠揚,已是無人能敵。
可若論字,平心而論的話,他認為林羽那娃子更加厲害一點點。
“剛才怎麼沒把羽娃子當成重點給公子講講呢?”
此時說什麼也晚了。
徽之公子已經在挑選穿哪套衣服,去送酒了。
……
錢莊後院。
剛回到旌陽的長樂郡主,桌上的熱茶還沒放涼,便換了一套新衣,讓昌掌櫃準備兩匹馬來。
“郡主又要出門?不日後即是詩會,這次出去還來及時回來嗎?”
“我近日不會離開旌陽,現在要去石林村討酒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