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打算在詩會上出風頭,隻想著利用重碧酒,給才子才女們助助興。
“喝著重碧酒,能夠多出幾首佳作,這酒也沒白喝,是不是,光兒?”
“姐夫,你說過不許我飲酒。”
舀了一早上酒的陳光兒,有些微熏,大膽的表達出自己對於不能飲酒的怨言。
林羽指了指酒壇上手寫的條封。
“來,念念。”
“重碧雖好,莫要貪杯。”
“對咯,任何事物都有兩麵性,一醉能解千愁,可喝太多傷身體,你還小,還在長個子呢,彆急著飲酒。”
陳光兒對於這套理論,儘管不理解,但是很服氣。
姐夫就是家裡的天,說的話比天皇老子還好使。
不讓他喝酒,往後多吃些醉魚醉蝦醉雞醉鴨解解饞,守著這麼大一個酒坊,還怕喝不上及時酒?
“再去吃頓早飯,填飽肚子,問問你姐她們準備好了沒有,準備好了,我們要出發了。”
作為詩會的邀請人,趕在長樂郡主宣布開始前抵達即可。
但林羽今日是做供應酒水的後勤去的,必須早早趕到。
長樂郡主還邀請嬌娘,幫著一起打點前宅後院,借此學習一下舉辦宴會的流程。
除了小薇隻是去吃吃喝喝,看樂子觀景的。
誰也不能懶散怠慢。
“相公,你快看看我頭上的珠釵合適嗎?”
向來穿著打扮都很樸素的陳嬌娘,第一次穿著錦衣華服。
拖在地上的裙擺要是下地乾活,走一步能絆好幾腳。
哪怕昨晚在老嬤嬤的指教下,練習了兩個時辰,依舊控製不住相公買的流蘇釵子亂飛。
乾脆換了一朵金絲芙蓉當點綴,大方又簡潔,關鍵是插在發髻裡,怎麼晃也不會動。
“我媳婦戴什麼都好看,你穿著這一身去參加詩會,恐怕會讓人誤會是去比美的,媳婦你不會是想給為夫,在詩會上拔得頭籌吧?”
陳嬌娘本來緊張的心情,在聽到相公貧嘴的打趣時,緩解了不少。
她對著銅鏡看了好幾遍,確定不會出錯,這才去裝扮楊薇。
陳嬌娘已為人婦,按規矩頭發是盤起來的。
楊薇還未破瓜,披散著頭發,在腦後紮著一個飛天髻,上麵斜插著一支含苞待放的玉質玉蘭。
可可愛愛水汪汪,任誰見了都心生好感。
“林哥哥,詩會上的吃食,真的隨便讓我吃嗎?”
隻是楊薇一開口提吃的,眼睛冒光的表現,與大家閨秀,相去甚遠。
林羽捏了捏她頭頂的發髻,笑著點頭。
“酒不能喝,但飯菜糕點隨便吃,郡主不是和你說過,就當是到了自己家,不要拘束。”
“長樂姐姐最好了。”
楊薇眉開眼笑,快步上了馬車。
林羽見她這幾日,哪怕得知了楊母的事,依然和以前一樣開心自在。
也沒再提及衙門對楊母和其妹的判決,可能會因為朝廷想嚴厲打擊盜匪,罰得更重。
收回看向楊薇的目光,他抓住還在低頭撫著裙擺的陳嬌娘的小手。
“彆擔心,就算出了小差錯,到了彆院還有郡主照顧,走吧。”
“郡主舉辦詩會夠忙的,我是去幫忙的,可不是去添亂的。”
陳嬌娘抽回手,再次整理了一番裙擺,又詢問了春花和夏雨的備用衣服。
一切按照老嬤嬤教的貴人家的規矩準備就緒。
這才將手放在林羽的掌中,踩著木凳上了馬車。
馬車軋過已經全部夯實的路麵,車窗外的景色由墨綠的山林,變成翠綠的垂柳。
隻見灰白相間的雕梁畫棟,融入灑著金光的晨霧之間,朱紅色的大門貴氣逼人。
長樂郡主位於城中鬨中取靜的彆院,已近在眼前。
大門口的拴馬樁旁,已停了好幾輛馬車。
“詩會不是一個時辰後才正式開始,居然有人比我還早到?”
林羽隻得讓乘風抓緊往後門走。
馬車剛要轉道,彆院的管家看到車上的標識,顧不得和站在門口的貴客寒暄,連忙迎上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