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院裡傳來一道喝彩聲。
“好詩!”
來不及與陳灼灼與陳蓁蓁二人寒暄,他比劃著前方,示意兩人先行一步。
等到與陳家一行人拉開距離,江南雁立即將手臂搭在他的肩頭,把林羽往懷裡一拉,笑容曖昧。
“林兄,恭喜你又要小登科了。”
“這事能用嘴巴恭喜?記得帶著大禮來喝喜酒。”
“先過去眼前這關,隻要今日你的新酒能贏得了吳伶醉,我全家都得給你送大禮。”
江南雁個人的交情,與吳家全族的交情,完全不是一回事。
林羽聽懂了他的畫外音,用肩膀撞開把半個身體壓在自己身上的江南雁,理了理衣服。
走進了月亮門裡。
此時院子裡的客人們,大多搖頭晃腦地念念有詞,一副冥思苦想的模樣。
就連剛進來的陳蓁蓁和陳灼灼,兩人站在不起眼角落裡,也有蹙著眉頭想佳作。
“姐姐,今日以酒會詩友,我前幾日準備了以酒為題的詩作,但和剛才那位才子寫的有一句差不多,這可怎麼辦?”
陳蓁蓁焦急地看向正中矚目的宋徽之,臉頰微紅。
不知道是羞的還是急的。
自從姐姐出事,她無心備詩,一直跟在姐姐的身邊,準備嫁妝等物。
原以為今日與姐姐前來參加詩會,隻能遠遠的看一眼徽之公子,哪承想,有這樣一個大出風頭,可以引起徽之公子和長樂郡主注意。
“蓁蓁,你彆著急,慢慢想……快看,林公子進來了。”
陳灼灼熱情又害羞地朝林羽揮了揮手,示意自己所在的位置。
位於陳灼灼身邊的,是城北坐擁萬畝山地的黃員外的女兒。
黃小姐對宋徽之同樣是傾慕已久,雖胸中無點墨,但從小被灌輸長大後,會嫁入權貴豪門的她,自信無比。
正假裝用功作詩卻想不出好的佳句,陳灼灼的舉動,一下子像捅了馬蜂窩,讓她炸開了鍋。
“陳蓁蓁,你管好你姐姐,她打擾到我思考了!”
“真不知道郡主怎麼把你們的位置安排在我家旁邊,你們陳家小門小戶的,也沒有富貴的親戚,不應該貼著牆根找位置嗎?”
黃小姐看了眼特彆精心打扮的陳灼灼,見她比院中花朵還嬌豔,更是嫉妒不已。
好在想到陳灼灼的婚事情況,她幸災樂禍地揭人傷疤。
“陳灼灼你不是要嫁給一個暴發戶了嗎,怎麼還打扮得這麼光鮮亮麗來參加詩會,是嫌棄未來夫君不好,想吸引權貴子弟的注意嗎?”
正在和林羽揮手致意的陳灼灼,趕緊縮回手來。
換做以前,她直接和黃小蝶互相揭短了。
可對方的話,提醒了她現在不僅代表陳家臉麵,還代表了林公子未來三夫人的臉麵。
碰到一些事必須要以理服人。
“黃小蝶,如果我生得好看是我的錯,請你和我爹娘去告狀,你打扮得比我還招搖,權貴子弟不看你難道是我爹娘把我生得太好的錯嗎?”
話有些繞,腦子不太聰明的黃小蝶聽得直迷糊時。
一個身穿藍色錦衣少年郎,和一個身穿紫色錦衣的青年男子並肩而來,一個清秀一個英俊,讓她腦子更加迷糊。
她沒有再與陳灼灼爭執,而是羞怯地朝著來者二人拋媚眼。
啊,這。
林羽原本是見大多數人還在思考,宋徽之周圍沒有團聚大量的人,應當是還沒開口。
再加上重碧酒剛上桌還沒引起大家的注意,他乾脆先繞到角落裡,提醒自己媳婦一些注意事項。
沒想到遇到一位打掃得花枝招展卻不堪入目的姑娘,在這裡撒網捕魚。
他沒眼看對方,對著陳灼灼柔聲說道:“灼灼小姐,聽陳叔說你平時也會淺酌幾杯,今日詩會上的酒水,是由咱們家提供的,酒有些烈,你少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