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徽之再次舉杯相敬。
林羽不可能給臉不要臉,隻能又倒了一兩酒,一飲而儘。
烈酒入喉,整個身體仿佛燒了起來,眼前也有些模糊。
他用力地眨了眨眼,對著宋徽之提議。
“不如誰有了佳作誰就先誦讀出來,不必管對方,隻要能夠讓對方心服口服,這場比試就算結束,如何?”
一首詩來一杯酒,哪怕隻是半兩酒,以林羽的酒量。
挑戰還沒結束,他的理智會先離家出走。
宋徽之環顧了一圈,喝下一杯重碧酒,已經醉意上頭的客人們,剛要點頭表示同意。
吳妨搶先開口反駁林羽:“萬一你死鴨子嘴硬不認輸呢?”
“吳妨,我和徽之兄以詩會友,想怎麼玩我們兩人說了算,關你一個菜鳥什麼事?”
“誰是菜鳥?”
吳妨不明白這是何意,但感覺得出來,這不是誇獎人的話。
喝得有些上頭的林羽聞言冷哼一聲,指著樹上的鳥窩。
“菜鳥就是毛都沒長齊,要呆在窩裡等彆人投食吃的鳥,一隻菜鳥卻對飛翔在高空的雄鷹指指點點,你不覺得很可笑嗎?”
“你要是覺得你厲害,可以代替徽之兄出戰,正好你代表你吳家釀的吳伶醉,我代表我自家釀的重碧酒,那不是更公平嗎?”
換作平時,林羽說話可能會委婉一些。
如今酒勁上頭的他,正糾結到底是用自己的拙作,還是厚著臉皮為了勝利用他人的智慧。
被吳妨一打岔,推敲好的詩詞混著酒下了肚,氣不打一處來,說話自然不留餘地。
在場眾人明白了菜鳥的含義,既同情吳妨才不如人,無法出聲反駁,又覺得吳妨這是自取其辱。
有些人已經控製不住笑出了聲。
有了一個開頭,就會有第二人不厚道的跟隨。
再加上此時不少人都喝酒上了頭,主院裡笑聲一片。
還有人看熱鬨不嫌事大的慫恿著吳妨。
“吳兄,你可以代表吳伶醉出戰。”
“不成功則成仁,要是你敗了,大不了當場宣布,你不光技不如人,吳家的酒也不如彆人。”
“還用得著宣布嗎?以前喝過吳伶醉,隻覺得喝不下其他酒,如今品過重碧酒,方知吳伶醉不過如此。”
但凡說這話的是個尋常商紳,吳妨一定擼起袖子逼著對方,把說出來的話收回去。
可說話的人是錦江書院杜大儒的侄子。
杜家在文壇的地位雖不及宋家,卻也不是吳家能夠指指點點的。
他隻能咽下這口惡氣,轉頭去討好宋徽之。
“宋兄,我這也是為了你好,你可不能中了林羽這小子的奸計!”
吳妨想要速戰速決。
隻要宋徽之贏了林羽,吳伶醉就有翻盤的機會。
否則再拖下來,不光向著林羽說話的男客們,認可了重碧酒的好。
連那些一心向著宋徽之說話的女客們,由於好奇心,都開始換酒喝了!
“吳妨,你如果真為了我好、真的想要公平、真的想讓我靈感爆發,不妨讓我這樣做。”
宋徽之在眾人好奇的注目下,把手裡沒喝完的吳伶醉,再次砸到地上。
就在大家豎起耳朵,伸長脖子。
等著宋徽之碎酒後再來一首詩時。
卻見他朝著林羽伸出手去,四目相對,惺惺相惜一笑。
“林兄,給我來一杯重碧酒,我下一首必能略勝你一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