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麵對著滿臉期待的清秀姑娘,再看陳灼灼氣鼓鼓的腮幫子,頭皮一陣發麻。
偏偏姑娘還在催促他:“林公子,我寫得如何?”
與此同時,院子裡不少姑娘們,朝他投來了殷切的目光。
儘管大家的眼神很矜持,但沒見識過這種場麵的林羽,還是有種誤闖入盤絲洞的錯覺。
還能如何?
“江兄,扶我一把,我好像醉了。”
坐在鄰桌還沒吃飯的江南雁,聽到好友的召喚,放下筷子衝了過來。
他不由分說地將林羽的身體扛在肩膀,對著被他粗魯的舉動,嚇得臉色慘白的清秀姑娘,呲牙一笑。
“林兄醉了,我先扶他去廂房休息,大家接著吟詩接著寫。”
“郡主弟妹們,告辭。”
江南雁扛著人就走,絲毫沒有給大家挽留的機會。
更沒給林羽翻身的機會。
被扛在肩膀上的林羽,發誓回去以後,一定要好好練武,不能再像一隻弱雞似的,說被拎起來就被拎起來,毫無反抗的能力。
雖說他也不想反抗吧。
長樂郡主見林羽趴在江南雁肩膀上裝醉,隻得喊來嫣兒,將兩人帶下去。
“大家所作的詩交由本郡主來評判,蓁蓁小姐可願意相助?”
能在這種場合當評審的人,無論是按家世算,還是按財勢算,都輪不到陳蓁蓁。
她自知長樂郡主是看在姐夫的麵子上抬舉自己,但她並沒有拒絕。
若論文采,她雖不及姐夫十分之一,但也比在座大多數人強。
“小女願意。”
……
江南雁剛把林羽扛出月亮門,胳膊上被重重地拍了一下。
“放我下來。”
“林兄不是醉了?我把你送到徽之兄那裡,你們可以一起休息。”
休息?
隻怕宋徽之醒來,聽說多出來一位劍南道第一大詩人,正好有理由向他討教。
假如兩個人睡在一個房間,他今晚絕對不可能脫身離開彆院。
“彆鬨了江兄,我還有正事要辦呢。”
提及正事,江南雁不再堅持,靠著一棵垂柳將他放下。
後背險些蹭破皮,林羽撓著後背,對著江南雁問:“你的手下有那種擅長神不知鬼不覺打探消息的人嗎?”
“你想探誰?吳妨?”
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痛快。
林羽彆有深意地看了一眼站在旁邊沒挪步的嫣兒。
有些商業機密,長樂郡主真要摻和嗎?
誰知嫣兒在看明他的眼色之後,不僅沒有挪步,反而神秘一笑。
“江家就算有擅長打探消息的人,也不會跟著江公子來參加詩會的,對不對,江公子?”
那是自然!
江南雁點頭如搗蒜:誰敢在長樂郡主舉辦的詩會上放探子?當年長樂郡主參軍,負責的就是先鋒隊的斥候部。
嫣兒見江南雁十分上道,又對著林羽問:“林公子想查吳妨何事?”
“查他離開彆院去了何處,接觸了何人。”
林羽深知像吳家這樣傳承千年的大商賈,碰到自己這種橫空出世,擾亂酒行品質與定價的敵人。
絕對不可能認輸挨打,一定會奮起反擊。
攔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他與吳家的關係,在這場詩會過後,不是吳家死便是林家活。
“嫣兒姑娘的手下可有把握打探清楚?”